钟弦盯住邓忆:“你想得到什么证据。”
“不。不不。又让你误会了?我只是拿你做下测试,你想让我解释多少遍。”
“我倒有证据能证明,你做事真是糟透了,你父亲不让你当继承人,是太明智的决定了。”
钟弦言罢用余光观察邓忆。邓忆并没有被这种话刺激到,反而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钟弦忽然决定挑战一下对方的底线:
“原来赵祺是你女友。从小就和你在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人原来是她?你可知道,她的经历?你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清楚。还做什么侦探?”
邓忆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们认识。可能还睡过。”
反而是钟弦愣了。
“情有可原。”邓忆说。
“情有可原……你这么大度?”钟弦甚感迷惑。“你不在乎?”
邓忆在钟弦惊诧的目光中轻描淡写地说:“她从小帮我很多,尤其是帮我照顾了肉丸。还转变了我父亲对我的看法。我们的交情早超越了狭隘的占有。互相帮助已成习惯。如果她真的爱你,我倒愿意拱手相让,只不过你是混蛋。我得谢谢你放过了她。”继而做沮丧状,“在你身上装一次窃听器,就让你如此误解我。真不该拿你做测试对像。”
“别再说这种借口。我有什么价值,值得你们如此用心,还请你指教。”钟弦叹气。
邓忆低头思索:“……因为恐惧吧。”
“恐惧?”
“对心中产生的念头……经常会感到恐惧。”邓忆说。过了片刻又补充道,“想知道你在没有我的时间里,是什么鬼样子,做什么龌龊的事。和什么人胡混。如果能知道你有多不堪,也许会……消除恐惧。”
钟弦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奇怪的是,没发现你鬼混。不像传言的那么烂。”邓忆的目光望向夜空。
钟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你终于说漏嘴了。你早就有窥探我的想法。”
邓忆默不作声。
“原来我们都是曹操,谁也不相信谁。”钟弦说。“没有地狱也要自己创造地狱。”
邓忆低声回应:“我……只是想死心。”
“明白了。”钟弦懒懒地坐回躺椅上,伸展四肢。“早知你如此难受,我就应该让你抓到我鬼混的证据,帮助你死心。”
两个人沉默了几秒。
钟弦生气地说:“何不承认,你是怕付出代价。你知道所有人都为我付出了代价。包括赵祺。那个富婆,还有……”
“闭嘴吧。”邓忆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发现我交往过的人,没有一个是对我没用的人。可是我认识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个小警察。”
“嗯。闭嘴。”
“你说过人间有因果报应。我现在信了。我这种人。就该这样子。”钟弦说罢将头扭去一边。
他们之后再没有说话。各自半死不活地躺在自己的椅子里。两张椅子的距离不过一厘米。
“天亮了。”邓忆盯着窗户说。钟弦已经睡着了。
安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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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