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面对他,都如同发现金子般双目放光,没有人会对欣赏自己的人永远防备下去……
“这是一个屠宰场。”
钟弦喃喃而语。
听到邓忆发出疑惑地声音,他从回忆中转醒。
邓忆还在鼓捣满桌子的木块,阳台附近的另一串挂饰也被他取下来,同样拆的稀巴烂。
“有两个摄像口。”邓忆肯定地说。“这一串也有。估计你连上厕所也逃不过被监视。你说什么屠宰场?”
“李总的公司,就像人性的屠宰场。也许这么行业都是如此。”
“何出此言。”
“我想起……最一开始,我选择的合作伙伴并不是大科,后来才换成他。这里面还有一个古怪的故事,我一直怀疑是大科干掉了我原来那个合作伙伴……不提也罢。”钟弦摇摇头。
“你感到后悔?”
钟弦继续摇头:“感慨而已,这个公司把好端端的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邓忆注视着钟弦:“像你这样的人……也被改变了吗?”
“我的转变不单是这家公司造成的。”钟弦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走去阳台,坐在一张躺椅中。
内心曾被愧疚感占据,有那么几秒钟,他为三年前的某一件事感到后悔。
“你的手机好像有邮件进来。”邓忆走进阳台,将钟弦的手机递给他。随后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下来。
钟弦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放到一边。
“那么说,一开始大科并不是你的最佳人选?”邓忆盯着他。
“三年前的事,回忆它还有什么必要。”钟弦站起来,推开阳台的窗子。
之后足有十分钟,他和邓忆一句话也不说。他的房子里第一次如此安静。下半夜的街上,没有车子来往的声音。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这一刻一起冻结。
“无论我们这些人发生什么事。每天的太阳照样升起,不会有丝毫误差。”钟弦打破沉默。
“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为什么要在你的家里安装摄像头吗?”邓忆关心的大概只有这一件事。“你们之间,利益上有没有什么矛盾?”他还在企图寻找答案,问的直截了当。
钟弦摇头。
关于利益分配,钟弦全照搬书本制定。为避分歧,一开始就与大科达成共识并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所有项目钟弦首先拿走一半。其余则根据分工来分配。大科与欧航都无意见。必竟几乎所有项目的来源,都与钟弦有关。他们无论如何付出,都比不过钟弦的功劳。
大科会对此心怀芥蒂吗?
钟弦说:“他没理由监视我。工作上,我没隐瞒过他什么。”
“呃……会不会是因为特殊的……关心。”邓忆再次提出新想法。
钟弦无奈地摇头:“每天都可以看到我。再特殊的关心也够了吧。”
“偷窥癖的行为是不能理喻的。”
“没有听到他亲口承认,我是不能相信。”钟弦转头看着邓忆。“话说回来,如果我有看错人的话,那也该是你。”
两个人对视,邓忆显得有些沮丧。“我算是被你误会透了。”
“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和他在我家装摄像头本质上有什么不同?”钟弦一直认为自己足够聪明,这一次的发现却让他怎么都想不通,他最不能忍受的是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中。
邓忆再次解释:“我是侦探,这只是我信手拈来的习惯,抱歉……”
“你是个逊爆了的侦探。书上的侦探不都是靠脑子推理的吗?你却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
“这是最基本的方法。推理什么的,能成为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