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坐在马车之中。
过了片刻,徐太医率先打破了马车中的沉默,“老夫一直有个问题……只是不知该不该问出口。”
“您但说无妨。”
“褚谷主,为何您的这位徒弟一直要带着面具?”徐太医的视线落在褚槐身旁的鸳鸯的面具上。
“面具?”褚槐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鸳鸯,脸上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唉,这件事说来不幸,鸳儿小的时候因为一场事故,毁了容貌,这就导致她一直不敢用自己的真模样见人,就怕会吓到别人,所以现在无论什么时候,要去什么地方,她都会带着面具,在淮花谷的时候,我无数次劝她摘下来,告诉她我们都不会嫌弃她的,只可惜她都不愿意啊。”
鸳鸯猛地一转头,瞪大了双眼看向褚槐,师父您在胡说点什么呢?还有鸳儿又是个什么奇怪的称呼?
褚槐回看向鸳鸯的眼里含着笑,自然是看懂了她眼中的疑问: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不必在意。
“原来是这样,不过褚谷主您不打算将鸳儿姑娘的容貌治好吗?”徐太医的脸上带了惋惜的表情,想来他是觉得面具下的脸本该是如花似玉,而现在却遭遇了此等灾祸,只能靠面具示人着实有些不甘心啊。
“何尝不想,我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没法将鸳儿治好,是后来鸳儿自己同我说,不用再想尽法子为她治脸了,带着面具也是自在得紧。”
“这样么……说起来褚谷主,老夫有个熟人对这个方面很在行,不如让老夫为您介绍一下,您可以带着鸳儿姑娘去看看?”
“多谢徐太医的好意了,只是,我这么多年来带着面具也已经习惯了,我现在也并不想着再治好自己的脸了,只要能帮上师父一点什么忙,就这样足够了。”鸳鸯在心底暗骂褚槐,这谎若是被他越扯越大了可怎么办?万一人家真的要带着她去看脸可该怎么办啊!
褚槐差点笑出了声,他赶忙清了清嗓子,也在一旁应和着:“是啊,既然鸳儿不想,我自然是不会逼着她去,只怕是要辜负徐太医的好意了。”
“这倒是没事,只要鸳儿姑娘愿意,老夫什么时候都能为你们介绍去。”
话音落下,马车之中很快又恢复了安静,三人一时间也没有了什么话可以讲。鸳鸯见徐太医看着窗外,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一边的时候,狠狠地朝着褚槐的脚背踩了下去。
褚槐将险些发出的声音憋了回去,只能捂着脚,瞪了一眼鸳鸯:你这那么突然的又是干什么?
鸳鸯也是毫不客气地回瞪:还不是因为你瞎说我毁容什么的?要是被人摘了面具拆穿了可怎么办?
褚槐扭回头在心中嘟囔着: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对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有存在感的徒弟追根究底啊!
而此刻坐在了车板上的小枝则是捂着嘴吃吃地笑着,努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被里面的人听到,只是忍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受啊!
他身旁的车夫则是一脸看白痴的模样看着笑倒在车板上的小枝。
明明别人都那么不幸了,为何这孩子还能笑得如此开心?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