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替我在这里站一会儿。”
“哈?褚槐你拉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你自己为什么不站?”
恕善在少年开口的瞬间,忽然觉得这人似乎也没有像他表面看起来得那么冷漠啊。
“我这不是要带客人去找谷主嘛。”褚槐赔笑道。
“怎么每次来客人的总是在你站岗的时候,这些人难道都是约好的吗?一定要在你站岗的时候来,而且每次他们一来,你就要我替你站岗,你怎么不干脆所有的岗都让我站?”
“表哥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行,我还挺乐意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去完了就赶紧回来,我可不想一直替你站在这里。”说着,少年朝着褚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知道了!”褚槐朝着少年做了一个鬼脸,拉起了恕善的手,往上山的路跑去。
“得了,这幅模样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少年拄着扫帚,将下巴轻轻地抵在把柄上,思绪已经飘进了面前的树林里,自己怎么就每次都愿意答应他替他站岗呢。
……
“那个……”
“叫我褚槐就好。”褚槐松开了手,与恕善一同并肩走在山路上。
“哦,好,褚槐,方才那人是谁啊?那人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但是看你和他又好像很熟的样子。”
“你说刚刚替我站岗的那人?他叫花无谅,是我的表哥,因为是表兄弟,从小又一起在淮花谷长大,自然会比较熟一点了,还有,你别看表哥这样,他其实很好相处的,虽然他看上去确实冷冰冰的,但是他有的时候,说白了就是个话痨,你能想象那个画面吗?就他那张脸,面无表情地说个不停!”褚槐一边说,仿佛已经想到了那个画面,一边吃吃得笑着。
“花无谅?可你们的姓氏也不同,怎么会是兄弟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是表兄弟,可不是亲兄弟,姓氏不同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我的母亲倒是与他的父亲好像是亲兄妹来着。”
“原来是这样,小生懂了。”
“难道在你们那里只有姓氏相同的才是兄弟吗?”
“并不。”恕善摇了摇头,“在我们那里,一整个寨子的居民都姓褚。”
“那你们还真是个庞大的家族啊。”褚槐低头穿过一排紫藤架,走到了恕善的身前,开始倒退式前进,显然是对恕善所说的这个寨子很是好奇。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甚至很多人都是小生叫不上名字的。”
“诶?不认识的人都是一个姓?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啊!还真是新鲜。”
“褚槐,你这么走不会被绊倒吗?”恕善见褚槐的注意并没有放在脚下,即使是在台阶路上,他却还是如履平地般的轻盈。
“怎么会,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褚槐话虽这么说着,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转过了身,等着恕善走上来与自己并肩,随后伸手朝着山腰的方向一指,“你看,那个院子就是石房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