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解药。”徐鸳鸯朝褚槐摊手。
“什么解药?”
“您知道的,六毒蛊虫毒气的解药。”
“这东西可没有解药。”
“那他们……”
“这种毒气让他们睡上个一个时辰左右就会醒过来了。”褚槐扶着腰,缓缓地蹲在这些散落一地的铠甲面前,捡起一块,拿远了瞅,才放在唯一还站立在原位的战靴上,“你要是有关心他们的闲工夫,就过来帮我一起拼。”
“抱歉啊,师父。”徐鸳鸯轻笑,“我的眼睛不太好。”
“唉,孽徒,孽徒啊。”褚槐只能摇摇头,浅着眼睛,捡起两块相似的铠甲碎片,一左一右地做起了对比。
这块是放在哪的?那块又是放在哪的?长得怎么都那么像?唉,年纪大了,记忆确实是不如年轻的时候了。
徐鸳鸯替他们捡起地上掉落的手电筒,关掉了刺眼的白光,周围很快又恢复了原本暗黄色的昏暗油灯。
她将手电筒并排放在了地上,随后便在夏渊的身边坐了下来。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陷入了回忆,纵然是已经剪短了的头发,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那些她想记得的,不想记得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一股脑地涌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她将脸埋进前臂中,泪水忍不住顺着弯曲的手肘关节流过大腿,最终滴落在地上。她在心中苦笑,怎么这么大年纪了,一想到他的事,还是那么爱哭呢?
徐鸳鸯不知道自己保持了这个动作有多久,但是她知道,当夏渊声音响起的那一刻,紧抱着的双腿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
徐鸳鸯有些发愣,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还在将军府书房里的那一夜仿佛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嘶......”夏渊扶着还有些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企图缓解一丝疼痛。
“你醒啦。”徐鸳鸯赶紧扭过头擦干眼角的泪痕,装作平静的样子,朝着夏渊微微一笑。
即使心中依然有无数的情绪在翻滚,但这些却都是不能在他面前展露的表情,千言万语只能融化在笑容之中。
“你是......”夏渊晃了晃脑袋,视线还是有些模糊,面前这人的几重影在不断地交叠,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这是一张,夏渊只见了一次,就再也没有忘记的脸。
“徐前辈?!”温喃的声音在夏渊的身后响起,“前辈您怎么来了?刚才一定是您救了我们吧?真是太感谢您了。”
“救你们的不是我,是我的师父。”徐鸳鸯将手指向还蹲在侍卫铠甲前拼凑的褚槐,“要谢就去谢他吧。”
“多谢老前辈救命之恩,不知老前辈该如何称呼?”温喃双手做喇叭状,朝着褚槐的方向喊道。
褚槐并没有回头,只是伸出手随意地挥了挥,说道:“感谢就不必了。”
若不是鸳鸯,谁想救你们!
“您就是温老先生经常挂在嘴边的徐前辈吧?”此刻,管家才悠悠地醒转,入眼的便是温喃和夏渊两人,正与一旁的女子相谈盛欢,另他没有想到的事,这位徐前辈,竟与自家的小姐有几分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