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怎么就跑了?
为什么跑了?
叙旧不好吗?
忽然,翎乐想到,刚刚他看过的水镜,那前世镜会不会给吴双发了什么消息,或者是吴双感应到了什么。
一手托一个人,季廉汾和步仇被翎乐拖着跑,嘴里嘟囔着:“赶紧跑,可要坏了!”
要是被无双知道那前世镜里出现了什么,估计又是一个天翻地覆。
也就在此时,面前的一道亮光,透亮冰冷,一眼就让人很舒服的样子。
飞身过去,果然已经身在戈壁上,到处一眼荒凉,却让人无法抑制的喜悦。
“赶紧找出口!”
翎乐命令。
两个出口一定要找到一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步仇虽然不理解,却还是照做了,季廉汾属于有心无力的废物,被人彻底无视。
老半天,季廉汾担心的说:“我们走了,容台怎么办?”
翎乐一边着急一边回答:“他不用担心,他原本就是这里的人,出去的方法肯定是有的。”
说着,果然在天空上,一个云彩下面,发现了波纹灵动的迹象,三人跑过去,查看一番,果然是出口。
翎乐看了看,这里没有自己的脚印,多半是容台带着步仇过来的时候,打开的。
三人相视一眼,立刻飞进了波纹里。
腾空的瞬间,天地轰鸣,霞云四射,细看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霞云,分明就是岩浆喷射,爆燃了砂砾。
天地陡然逆转,翎乐三人所在的空间瞬时下陷,像是被某种远古巨兽吞噬的空间一样,任凭三人怎么施展法术,也无法向前一步,只能随着砂砾一路跌落,一路向下,一路跌入岩浆里。
好在,翎乐是法术高手,平时的护体风咒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地步,将步仇和季廉汾稳稳保护起来,三人在岩浆上面漂浮着。
这一招是翎乐最常用的,小时候捉弄步仇,都用烂了的招数。
石壁被挤压,岩浆从无数洞口里喷涌出来,倾斜进下面的大大的,火红色的岩浆池,奈何,无论注入多少岩浆,那池子还是那副模样,不增不减。
季廉汾正吓得六神无主的时候,便看到两个身影,一红一白从上面掉了下来。
还是另有眼疾手快,风咒捞起快要落进岩浆里的容台,放在眼见查看了下,就是一些皮外伤和烫伤,一会儿就好了。
容台睁开眼睛,迷糊的看了步仇和翎乐一眼,视线放在季廉汾的脸上,看了几眼,迅速又闭上了。
只是一口气从他胸膛里乎了出来,似是终于放心的模样。
然而,周围岩浆不断涌出来,除了翎乐的风咒守护,全然没有落脚之地,何来安全可言。
震动持续了好长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已经不知道了。
翎乐摇醒了容台,问:“怎么了这是?”
容台摇头,他也从不知道无间之主怎么了,发了这么大的火,忽然抬头问步仇:“你打残了他了?”
主场打输了,气愤成这个样子倒也是不奇怪的。
只不过,步仇摇头否认,说:“我没赢,是吴双自己跑了的。”
话已至此,翎乐就知道要坏事。
果然,震动安稳了些,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穿过来,集中在了他们这一个点上。
“把极光还给我!”
声音厚重深沉,不像是吴双的,只不过,不是吴双,还能是谁的呢?
步仇一记冷冰冰的目光落在翎乐身上,表情很不高兴,问:“果然和他有一腿!”
翎乐:“……一腿……”
其实,在看到前世镜里的事情后,翎乐就能猜出步仇会出现什么样的状态,只不过,由于画面过于真实,引起极度舒适,他就给忽略了。
没错
看到步仇吃飞醋,翎乐是又烦又开心,他都觉得自己跟个深院怨妇一样的了。
他只好解释,说:“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说着,掰着手指头数着,说:“少说也要有几百年的时间了,你怎么这么小气。”
说道前世,步仇更生气,生自己的气也是气。
气他怎么没有早早遇见师姐。
沉默许久,步仇道歉:“对不起,师姐。”
在一旁闭目养伤的容台终于受不住了,说:“步仇,你不觉得眼前这么个大男人,被你口口声声叫师姐,很恶心吗?”
岩浆滚滚,步仇想果然还是把他扔进去比较好。
师姐就是师姐,无论过多长时间,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师姐。
季廉汾跟他们相处了十几年了,听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的问:“哪里不对了,本来就是师伯呀,没错呀。”
智商被步仇传染了的季廉汾,让容台非常可怜,但迎上步仇冰冷,杀气肆意的目光,容台便不敢再多嘴。
震动消失,翎乐操纵风咒上升,不一会儿便遇到了瓶颈。
头顶上一块巨大的穹顶,盖在头顶上,无法离开。
左右环顾,却也看不到洞口,全都被冷却的岩浆堵了个严实。
无法,步仇飞出风咒,自行破拆了洞口,吞天利刃出鞘,那些石壁碎得彻底,哗哗落进脚下的岩浆里。
一个黑洞洞的出口出现。
翎乐带着人出去,离开岩浆炙烤,感觉周围冰冷许多。
再走两步,冰冷的气息更加厉害,连哈气都能看见了。
显然,这不是错觉,而是有意为之。
能有这么大能量的,也就是吴双的玉藤宝剑了。
果然,走到一个巨大穹顶的地方,那里的岩浆似乎是还在流动的时候,便被生生给冻住了,像一个个冰冻瀑布一样,上面结了一层微霜,泛着丝丝蓝光。
吴双便坐在上面,一个在冰冻岩浆里生出来的荆棘藤蔓盘成的王座上。
他慵懒得靠在椅背上,单手拖着歪斜的头,眼睛斜睨着,温柔地快要滴出水来的模样,非常惹人心疼。
他说:“我等你了,等了八百多年了,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