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季家被远远孤立,再无后援。
更有甚者高声叫喊:“季廉汾必须坐在城主之位上,上代不就觊觎圣山修为吗,这不随了上代的心愿吗?”
“这位见解有理,还有谁赞同。”
“我!”
“算我一个!”
“我们只认季廉汾这一个城主,谁也不认!”
“没错!”
…………
几番示威下来,季廉汾即是圣山双婴坐下大弟子,又是古城城主。
论剑大会散去,季廉汾换上月白弟子服,细白的脸上,淡淡粉红。
一方阁是翎乐闺房,外界传言如何如何,走进才知道,与常人无异。
只是,该扩建了。
翎乐总觉得让城主和徐熙一起住太不体面了,只是季廉汾努力辩解,就算让他打地铺也没问题。
怎么会没问题呢?
毕竟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有钱人呢。
季廉汾抱着被褥,正看到拉着脸的步仇和一脸漆黑的徐熙,鞠躬施礼,麻溜滚开。
不讨喜的他心里有数。
“步仇,笑一个。”
“……”生着气呢。
“步仇,来,给姐笑一个。”
“……”想气死老子?
“步仇,那孩子也可怜,如果这事就这么过去,他能活过两三年就不错了,能帮一把是一把,再说这孩子也算有悟性,竟然选做弟子不做城主,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的。”
望了一眼步仇,那张本来英俊帅气,刀削斧凿的脸,拉得老长,好像新来的欠了他不少上等灵石。
翎乐从怀里掏出一条缎带,淡青色上有银色暗绣,绣的是佛法的平安咒。
“这个我准备了好长时间,之前都没有机会送给你,现下权当逗你开心了。”
缎带放在步仇手里,蚕丝的幼滑略带微凉,轻薄柔软,轻躺在手里,卷曲着。
步仇呆呆望着缎带,良久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胸口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了,好像那缎带没在手里,而是自己飘进了他心里一样。
另一边,季廉汾将桌案搬到院子,席子铺好,蒲团放在席子上。
麻溜跑去厨房,拎着一个不小的食盒出来,一盘盘的菜肴在桌案上摆放整齐,放置碗筷。
随后又手脚勤快,收拾干净将食盒放回去。
他立在桌角提醒大家吃饭。
翎乐与步仇落座,徐熙旁边。
用餐无声,收拾干净后,季廉汾才切诺诺的问,徐熙师兄不是翎乐的徒弟为何住在这边。
步仇也不知道缘由,望着翎乐。
原来,徐熙拜在妄允门下,就是四师兄,暴脾气,他人又没长脑子。
加上徐熙天赋欠缺,做什么都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让那个自封大丈夫的男人很心烦。
于是就打发去比较荒凉的地方清扫或者做工。
一来二去的,徐熙像是个挂名弟子,没有人教授学业,没有人关心他,只是无休止的做些琐事。
也是徐熙脑袋不好用,自己在鑫薇峰好几年,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转悠悠地来到一方阁,正巧看到翎乐。
翎乐乌发三千丈,仙衣风中舞,便看傻了。
至于后来,翎乐觉得他可怜,也是妄允脾气太过,便让徐熙留在一方阁做些杂事,然后随着翎乐学一些修为。
“奈何人太笨,教都教不会!”
步仇如是说,两人相处时间较长,对徐熙的愚钝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有所了解。
徐熙不甘,说:“我这不金丹前期了吗?”
步仇不留情面:“难道你还想当个小筑基?”
四人闹了许久,又一起数星星。
“师叔,如果一直能在一起数星星该多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翎乐叹声,眸子里映出一片火光,熊熊烈火将她团团包围,火焰最外层的,那跳跃的橘黄色火苗,舔舐着,灼灼燃烧着,烫遍了全身皮肤。
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热,皮肤便被蒸发殆尽,血红的肌肉上,渗出黄色液体。
这时,疼痛刺激大脑,才让她堪堪醒过来,抬头望着窗外,那里站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带眼睛的叔叔曾经偷偷给她糖果吃……
抱着文件夹的姐姐曾经给她自己看的漫画……
手里攥着圆珠笔的哥哥曾经给她画了一个很长很长羽毛的小鸟……
可
问什么
他们都看着
看着被烈火包围,痛苦不堪的自己。
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