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阁
虚伦师祖刚刚看完明祥真人体内的剧毒,在草纸上挥动毛笔,开了房子给华重。
送走华重,便望着五体投地在自己脚下的子河,心中暗暗摇头。
若不是这次事件,无论是子河还是华重,亦或者在阵法里潜心修炼的步仇,都不会入他的眼。
如今,圣山危急,各山头森严戒备,他作为师祖,自然劳心许多。
“从前……”他声音略带岁月却一点也不苍老,说:“翎乐说过,她不忍心去死……”
谁又忍心去死呢?
他沉吟片刻,权当是少年烦恼,笑笑便过去了。
现今,他神识遍布大地,庞贝古城发生了什么也一清二楚,心中便不满惆怅凄凉。
一个孩子啊,那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不忍去死,是怕伤害了身边人,也怕伤害无辜人。
可那个害怕伤害的孩子,却总是被伤害。
废了一条腿的是她
被刺穿心脏的是她
下次那里会手上呢?
他听着子河凄凄咽咽的转述那句话,心中便了然。
罢了
回不来就回不来吧
失去就失去吧
死亡对那孩子或许是一个解脱………
然
朱江面前,重敌手面前,翎乐扛着如墨长刀,笑得从容大气。
“这次张记性了,不用热武器了?”
翎乐挥了一个剑花,轻松如表演剑舞一样,朱江便被击退数十步,单膝跪地,刀尖不停颤抖,握刀的双手虎口具裂,鲜血流出。
“啧,你不行呀,还我!”
翎乐此话音未消,剑出鞘,淡淡的翠色在眼前化作一条长线,剑锋呼啸,冲向朱江。
铛---
一声脆响,被金色盾牌拦下,盾牌后面,是两个面色黝黑,咬肌发达,目光炯炯的男人。
修士震动,翎乐仙姬何时如此凶猛的进攻过呀。
铛铛---
又是几声巨大鸣响,盾牌被击飞,翎乐却飞身落回原地,反手望着那把剑一脸责备道:“真是个废物,打三下你就叫唤,有什么好叫唤的?你还不想砍人?有能耐变成把琴!”
不理被嘟囔得莫名其妙的修士,冲着朱江便杀过去,盾牌又起,便又是几声鸣叫。
武器与武器之间的叫嚣,翎乐身后突然飞来火咒,被如墨刀刃轻松化解。
她转身问:“我与那边的恩怨,可与诸位有关?亦或者想让我现在追究你们用缚神简困住我的罪责?”
无论如何,元婴大佬蔑视天下,目空一切是实至名归的。
有人干背后使坏,却不敢站出来当面指责。
纵使季城主,抱着五儿子的尸体,却也大气不敢出一下。
他没那个实力,更没有朱江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