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长吼,使劲了力气,那块五花肉整体上升,陡然下落,像是要坠倒他一样。
“你废我儿腕脉,我定要你血债血尝。”
“哟,偷袭受伤还是我的错?你全家死光还怪我没出手相救不成?”
此话有些阴损,气得季城主更是暴跳如雷,直在那里跺脚。
奈何,此地没有元婴大能,没一个人能打过翎乐的,群殴对一个元婴修士来说,意义不大,也就没人敢出头。
“你才全家死光-----”
“你………”
“她的确全家死光了。”
翎乐还没说完,一个长脸高鼻,额头很宽的男人走出来说。
他双手后背,步履规整,身上的作训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种长相方正,举止利落的人一般都是jūn_rén。
“在下朱江,见过翎乐仙姬,介意我叫你尹霜露。”
那男人见翎乐面色不虞,继续说:“哦,对了,知道这名字的人好像都死在你手上了。”
他一脸抱歉,像是提起翎乐的伤心事真的很羞愧,非常自责。
众人自是不解,便一个个疑惑的望着季城主。
季城主一下子变成众望所归,抖了抖五花肉上的锦袍,说:“这位翎乐仙姬,平时在圣山不知受多少追捧,谁也不知其来历。我也是听朱江先生说,此人在他们那边杀了一栋楼的人。
似是害怕没人理解一栋楼有多少人,什么又叫一栋楼,季城主幸灾乐祸的笑着解释。
“少说也要几百人吧,朱先生你说。”
乌云压顶,下起小雨。
子河扔了季廉夫,捏了个结界给翎乐挡雨。
朱江严肃着脸,每每提起那个数字,他无法抑制头皮发麻,血脉倒流,浑身冰冷如置身玄冰湖水之中。
一个屠夫在屠宰场一天杀二十头猪就算劳动强度很大,那些被养殖的猪还是被绑好困劳,没有一丝挣扎。
那么要杀二十个人呢?
花多长时间?
废多少力气?
活生生,有手有脚可以无尽反抗,直到生命尽头的人呢?
那么这个数字再乘以一百呢,会是一个什么概念?
可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很小,也就二十多岁的女人干的。
每个人的伤口几乎像复制粘贴一样相同,一刀直捅心脏,下刀利落,拔刀更不拖泥带水。
很多壮年男人双手都无法完成!
大楼没有被封闭,安全出口大门敞开,却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尸检说,这些人是被同一种武器在同一时间遭受同一种伤害致死的。
不到两千人呀
怎么可能同一个武器同一时间呀。
那所备受世界瞩目的大楼,就算沦陷如地狱之火中,浓烟滚滚,通红一片,依旧引来了无数正义与视线。
十几年过去了,那因为那栋大楼遇难的人的灵魂未得安稳,因为那栋大楼失去亲人的人更加彻夜难眠。
这一切,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