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在她的位置上,身边的位置空着,另一边是几个位份不高的妃子,长公主被嬷嬷抱着,逗得格格直笑,也不想睡了。
烟火在天空炸开。
长公主闹腾起来,嬷嬷差点抱不住她。
那红光穿过窗格,照着空荡荡明晃晃的龙榻。窗下的桌上,苻云坐着,双手抱着苻江的脖子,他显然修过面,胡须也剃了,显出英武无匹的刚毅面容。
苻云吻了上去,他脑子里乱得很,只想好好吻一吻面前这个人。
而苻江紧紧握着他的腰,他力气大起来时像会折断他的腰,突然又温柔起来,安慰地抚着苻云的背。
那手掌给苻云一种错觉:他会保护他,永远保护他,他的江山,他的一切,都要靠这个人,他死之前,绝不能杀了他。
姝色(11)
苻江唇在苻云的脸上蹭,深深吸气,他呼吸的声音粗重,让人感到危险,他的吻落在苻云脖子上,轻轻推起他的下巴,嘴唇靠近他的喉结,露出了齿尖。
苻云挣了一下,被一把按在了窗台上难以动弹,他手不知道在哪儿抓了一把。
苻江吮住他的喉结,犬齿扎得苻云皮肤已有些痛。
“四哥,四哥……”苻云催促地叫他的名字,一条腿隔着厚重的衣袍盘上他的腰。
苻江再忍耐不住,低头一把抱起他的小云儿。
帷帐降下,暖阁里地龙烤得人难受。
皇帝的袍服被一件一件从里面扔出来。
苻江压抑的低沉嗓音在问:“这是什么?珍珠?”
少顷,无人答话,苻云突然叫道:“不行……”转而哀告,“四哥,我不要……”
“谁进贡的?司徒家四处搜罗来的?”苻江沉声在问。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戴在手上?这串珠子有多少颗?”
苻云滞闷地哼了声。
“不知道。”
“那你好好数数。”
“四哥,四哥……”
粗重急促的喘息声中,男人变了调的嗓音时高时低,继而不再出声,唯余下不太明显的呼吸。
挂在帷帐上的几对金钩轻轻颤动,帷帐合拢出伸出来一只手,帐子掀了一角,旋即那只白瘦的手被人一把握住,两人的肤色一明一暗,骨骼一壮一弱。
明黄色的帷帐紧紧闭着,偶尔像是波浪一般层层漾开。
除夕过后,皇帝把自己关在承元殿的日子越来越多,夜里也不叫嫔妃侍寝,凤栖宫也不去。
成山的奏疏抬进去,再成山地抬出去。
这日午后苻云又发了好大一通火,外面大太监听见动静进去拾,满地的奏疏,连忙一本一本捡起来放好,他不用看,也知道都是给苻江议罪的折子。
过完年十本有九本是奔着让苻云下旨把苻江脑袋砍了,苻江谋害太后的事也不胫而走,三司还没审,刑部也没发话,宫里更是让人看不清形势。
苻云坐在位置上冷笑:“礼部尚书前几个月设宴还盛赞四王勇猛,现在连他也上书参了一本。都是父皇留给我的好忠臣,这些老不死的东西,杀苻江容易,杀了他谁愿意去苦寒之地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