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一切缘由之后,来往垂拱殿的路上已经迅速将这个月的事情过了一遍,自然想到他那日恰好撞上来送礼的小厮。
怕是正是那个时候。
他笑,终是他大意了。但也奇怪,为何门房要与那位小厮拉扯,不愿礼?他不在家中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暂时来不及深思,到垂拱殿门口,他便听到众人的请愿。
他还是笑,只是已是冷笑。
若他是皇帝,这些人但凡敢这样逼他,有一个杀一个。
但是皇帝是赵琮。
他也知道赵琮不愿与这些官员为敌,赵琮也没错,性子不同,处事风格自也不同。
他心中有些烦闷,他到底曾是掌控一切之人,如此般被人随意左右也实在不痛快。
但他更不愿令赵琮为难,一进殿中便请赵琮去搜他家。
他一点也不怕府中被搜,不谈他赵世还没穷到连那点破银子都要贪,即便他真贪,他也有办法叫人搜不到。
但是赵琮却不松口。
一旦去搜,再清白也终将留下污点。
他与赵世对视,赵世讨好地对他笑,他心中更是闷闷地难受。
他闭了闭眼,正要开口拒绝。
赵世撩开衣袍,跪下行了个礼,再道一遍:“陛下,请派人搜我的家,请陛下还我清白。”
一直沉默的惠郡王赵克律也出列,劝道:“陛下,搜罢,搜了便能还世清白。”
赵克律也是个老好人的性子,遇事只想平静解决,他见赵世这般大方,很信赵世。
惠郡王一开口,支持的也好,不支持的也罢,全部再求陛下下令搜府。
赵琮心中气,气自己不能护住小十一。
可看着殿中跪下的诸人,还有依然笑看着他的赵世,再气,也只能应下,他沉声道:“惠郡王带人去搜。”
反对的人立马不满意了,惠郡王带人去搜,不就是玩儿吗?!能搜出什么?!
赵琮冷笑:“说十一郎君的事该交由朕办,交由宗正寺办的人是你们,反对的却也是你们。朕愚昧,朕无知,朕与宗正寺卿惠郡王赵克律没资格办这事儿,你们倒是商量个具体的法子来教教朕?”
谁还敢再说话?
面谏是一回事,这是令人光荣的事。若是背上自不量力,想要教导陛下的名声,那就不光荣,而是要被问罪了。
赵琮起身,不待福禄开口,自己直接道:“散朝!”
他拂袖离去。
赵琮离开后,殿中“哄”地热闹开来,赵世却突然回身,望向众人,露出灿烂笑容。
本是很漂亮的笑容,热烈讨论的人却不禁觉得毛骨悚然,纷纷停下话语。
赵世的眼神很明晰地,在反对一派的那些人身上掠过,将每个人的脸都记在脑中,才又淡笑一声,也走出垂拱殿。
他也走后,殿中众人凉凉。
有人担心道:“十一郎君不会报复吧?”
“不,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