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睿心中一定,也不去擦眼泪,而是伸手去拉顾辞的手。
顾辞吓得立刻往回缩,可是顾辞到底是书生,谢文睿却是正经的武将,每日光是练刀练枪便要耍上一个时辰。他牢牢拉着顾辞的手,任由眼泪往下流,望着顾辞道:“我此生只心悦你一人。”
“……你先松了手。”
谢文睿“借酒壮胆”,拒绝:“我不松!向莱,我对你一片真心,当年你进京赶考,去礼部审核时,我瞧见你的第一眼,我便”
顾辞气得站起来,一把拿起筷子去敲他的头,愤怒压低声音道:“你快闭嘴吧你!”
谢文睿豁出去了,将顾辞的手抓到跟前,贴到自己的面上,“醉眼朦胧”,抬头看他,苦道:“我不求更多,往后还有许多年,我总能向你证明我的真心。我只求你别再对我有所隐瞒,只求你还似从前那般,打我,骂我。”
顾辞又惊又怒:“你是傻了吗?啊?谁喜欢被人打,被人骂?!”
“我喜欢被你打!被你骂!”
“……”顾辞更气,用筷子连敲谢文睿的脑袋,心中愤怒想,明明这些年为陛下养马练兵,还去登州担了个那样的大的担子。怎么偏偏在他跟前,还是这幅样子呢!
这副样子,真是看得顾辞想忍都忍不住,他不由又连抽谢文睿好几下。
第166章一起看星星
既要做好事,赵琮自不会很快便回去。他一走离凉亭,便不再做那晕状,也松开赵世的手,与他并肩,悠悠地在后苑中散步。
染陶与茶喜在前头提着两盏宫灯,赵琮看了看四周景色,说道:“当初你刚来时,朕成日里在后苑中厮混。也没法子,那时没事儿干,只能在此处空发呆。”他伸手揪了一片叶子,淡笑道,“如今倒好,已许久不来此处。”
尤其当年他在后苑落水,往后染陶等人轻易不让他过来。他的政事繁重,也的确无时间过来。
“今日倒是借了顾辞的光。”赵琮的面上始终带着笑。
他高兴,赵世自然也跟着高兴,说道:“陛下,那时候我常来后苑作画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朕发现你于绘画上的天分,便让茶喜他们日日随你来这儿作画。说起来,你是真有天分的,当年朕还打算让你拜惠郡王为师。”赵琮说着,又想到赵世送给他的那些画儿,不由便道,“只是你近来忙碌,许久不曾作画。”
“陛下喜欢?”
“嗯。”
赵世还担忧总给赵琮送画,怕赵琮觉得无趣呢,听到此话,立即道:“我明日便,不,我今晚回去便画!”
赵琮好笑:“哪儿就那么急?”他说着,伸手再拉住赵世的手。
赵世体热,夏日里头,手心里都是汗,赵琮的手掌却冰凉凉的。赵世一碰到他的手,便紧紧反握住,凉意传来,赵世浑身都舒坦了许多。他低头对赵琮笑,赵琮似是察觉,抬头看他,也笑。
身后跟着的路远等人,都是近身伺候他的,早已见怪不怪,纷纷低头,谁也不出声。
赵琮用手指摩挲着赵世手上的戒指,心中愈发愉悦。
赵世说道:“我当初常坐在一棵树上作画的。”
“朕记得,当初你就是在那棵树下与赵廷打架。”
“……”这些事儿怎的就记得这样清?
赵琮却拉着他往那处走去:“走,去瞧瞧。”
那棵榕树已在此生长百余年,不过几年不来,看不出任何差别,依旧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他们一行人走近,赵世立即指着一根树干道:“当初,我常坐这上头。”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