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两方都有意,借此机会说透也好。若是无意?说透了更好。
赵琮看向赵世,赵世心领神会:“陛下,你方才喝了酒,我陪你散步散散酒意吧?”
赵琮点头:“虽饮得不多,到底有些不适。”赵琮说着便起身,对顾辞抱歉道,“真是对不住顾郎君”
顾辞立即道:“陛下如何能这般说。”
赵琮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朕去下头走走。”他又回身看谢文睿,“你好好陪顾郎君,你们是好友。”
谢文睿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好事落在自己身上,欣喜不已,连连点头。
赵琮装作有些晕,赵世扶着他走下凉亭。
待他们与宫女、太监都走后,谢文睿立即小声叫他:“向莱……”
顾辞脸上总算有了表情,他叹了口气,不满道:“耶律钦还在呢,你方才就不知道遮掩一些?”
“我遮掩了……”
“你算了算了。”顾辞坐下,继续吃,他许久不吃大宋的饭菜,吃腻了辽国的各式肉与奶,难得回来,自然是要尽情吃。
谢文睿讨好地给他盛了碗汤,递到他面前:“你爱喝的鸭子鲜笋汤,一点儿油沫子都无。”
顾辞叹气,接到手中,说道:“倒也巧。”
“不巧,我与陛下说了,说你喜好这道菜。”
顾辞大惊,放下碗,看他:“你胡说什么?”
谢文睿喝得也有些多,虽不至于醉,却也比往常大胆了不少,他看着顾辞的双眼道:“陛下问我,你可有喜好的食物,我便如实说了。”
顾辞心中莫名不安,他总觉得陛下似乎知道些什么!否则何必特地把亭子留给他们俩?还把耶律钦灌醉?他可看得仔细,那位十一郎君拿着酒壶,可是一杯又一杯地劝啊!
“你可是又生我的气?”谢文睿有些心酸,“我也愿你吃得好,这些年你在外头吃苦,我”
顾辞“啪”地放下筷子,小声怒道:“你闭嘴!”下头可还有侍卫在呢,虽说隔得远什么也瞧不着,万一有人偷听呢?!
谢文睿一听这熟悉的带有怒气的言语,没忍住,眼睛一红,竟然哭了!
“……”顾辞哑口无言。
“你可算又这般与我说话了。”谢文睿哭道。
“……”顾辞撑住石桌,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心烦透了,头也疼。偏偏谢文睿还在哭着诉衷肠,他忍无可忍,烦道,“能不能别哭了!”
谢文睿依然哭。
“蠢驴!能不能别哭了!哭得我头疼!”
谢文睿听到熟悉的骂他的话,倒是哭得越发厉害起来。
“这么些年,你能否有些长进?!”
“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就是喜爱你,我没办法啊我没办法……”谢文睿边哭边说。
“……咱能不能先不哭?”顾辞怕了他了,见如何劝都劝不动,无奈道,“要如何你才能不哭?!”
谢文睿微醉,脑中灵光一现,想起赵世教他的:死缠烂打。
十一郎君教他,装可怜、装傻是最有效用的。要想抱得佳人归,脸皮便要往厚了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