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叫人给您炖点梨汁吃,再令御医进来看一番罢?”
赵琮点头,睡了一觉,身子好了些,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
御医进来,为他诊脉,再商讨一番后,说道:“陛下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尚有些体虚,今日陛下还应躺着多作休息。这几日也请陛下加些衣裳,正是季节交替之时,不能受凉。”
赵琮点头。
“臣这便为陛下熬药去。”
赵琮皱眉。
染陶轻声劝:“陛下,您的嗓子这般,总要吃药。”
药不是个好东西,想毒死他的话,最好使手段的便是这些汤药。从前还未登基时,有先帝,他倒不怕有人害他,常年汤药不离口。登基后,他尽量地避喝汤药,一直努力在养身体,以防生病。
但这会儿嗓子的确有些疼,他也知道这大多是感冒的前兆。
他叹气,真得了伤风,头疼脑热发起烧来,要喝的药就更多。
怕是孙则天如今看他病得难受,幻想他快死了,也懒得害他,那就喝罢。
他点头应下。
御医们小心翼翼地退出去,走出正殿后,三人一块儿松了口气。
他们三人两两各自对视,其中一位陆姓御医道:“我去御药局给陛下熬药。”说罢,他直接开溜。
“嗨!这人!”白御医手指他,胡子差点没气翘了。
“保和大夫,到底您资历深,还是得您去与太后说陛下的病情,下官去给陆大夫打下手去!”李御医毫不犹豫,接着立即溜。
白御医的胡子当真气翘了,坏事儿都留给他,坏人也都给他来做!
陆御医成功脱逃,正得意地哼小曲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个绿衣太监,从福宁殿出来的,他也不敢大意,笑道:“这位阁长,可是陛下有事要下官去做?”
来人是吉祥,他立即道:“不敢当,小的陪大夫一同去御药局。”
陆御医暗想,他们御药局本就有试药太监,往常也是药送到贵人跟前,再由贵人的太监试一遍,这一回倒好,陛下殿中的太监直接便跟了来,想是要看着他们。
陛下果然不如传闻中那般痴傻,即便陛下真傻,陛下身边的人却不傻。幸好他成功脱逃,没去孙太后那处。
他也得为将来多多考虑才是。孙太后毕竟只是太后。今日陛下的脉是他诊的,身子骨的确尚弱,但当真无大病,金尊玉贵地养着,再活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只要陛下还活着,他便永远是皇帝。
孙太后又还能临朝听政多久?
他想罢,笑道:“辛苦阁长。”
“不敢不敢。”吉祥规矩行礼,与他一同往御药局去,亲眼见他们配了药,称了重量,再放到小锅中熬煮,又由专门的试药太监试了药。一刻钟后,他们再一同返回福宁殿。
染陶见来送药的陆御医身后竟然跟着吉祥,也是一愣。
待到要试药时,福禄正要上,吉祥已经先看了她一眼。染陶拉住福禄,让吉祥去试药。
吉祥坦然地喝下小半碗的汤药,待确保无碍后,那药才送到内室中。
赵琮喝尽那碗汤药,苦得他直皱眉,染陶心疼地将蜜水递到他嘴边,待他喝完,刚要劝他躺着再休息一番。
赵琮已道:“令茶喜进来,朕问她话。”
“陛下,您的身子”
“去吧,叫她来。朕无碍。”
染陶只好点头,叫小宫女去叫茶喜进来,她则是把吉祥带到了游廊中问话。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吉祥看,看了怕是有许久,吉祥倒镇定,始终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