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年,两人再次对上,白缘山第一步落在天元,黎容愣住了,忍不住瞧他一眼,心里有些不平,觉得这人肯定是在这儿瑟,一点也不尊重对手。本来只是消磨时间的小游戏,黎容却被激得一开始就摆出十分认真的态度,盯着棋盘在心里谋划半天才落子,白缘山也不催,就等着他。
黎容的全部心神都在棋局上,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看他倒比看棋局的时间还长,人就悠悠地下一步,然后看着他,等他慢慢思索完。正应了那句白话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等一局棋了,黎容才恍然明白过来,或许白缘山不是对围棋兴趣平平,只是自己水平不够,根本激发不了他的兴趣。
白缘山偏偏还夸他:“有进步。”
黎容瞧他一眼,眼神堪称幽怨。过会儿,他又自己振作起来,坦然说:“围棋我下不过你,换个玩。”
白缘山自然应允。
于是两个人开始玩五子棋,黎容依旧很认真,而白缘山仿佛逗黎容逗上了瘾,放任局面胶着了一段时间,两人你来我往,看似是黎容棋差一步,让白缘山连成了一条活四的线。眼看输赢已定,结果白缘山不去落第五颗子,反而要去连一条新的活四,黎容以为白缘山要让自己一步,于是默默跟上,结果白缘山一落子,又是一条活四的线,到最后,几乎只要白缘山落一颗子,就能连成一条新的四连线,而黎容的棋则依然被堵得七零八落,看不到一点希望。
这已经不光是输赢的问题了,黎容吐出一口气,说:“不玩了。”
“这么轻易就认输了?”
“我早就输了。”
白缘山将两人跟前的棋色互换了一下,然后说:“继续。”
黎容目瞪口呆:“那我随便下一步就赢了。”
“所以你要让我五步,”白缘山瞧黎容一眼,微笑道,“五步之内不能赢,你愿不愿意呢?”
黎容盯着白缘山落下的那一粒子,没吭声,但显然是愿意见识一下的。
于是白缘山就让他见识了一下,怎么在五步之内,替他反败为胜。真是一步都没有浪,到第五步,刚好五子连成一线,让黎容的全力阻挡变成了笑话。
“不要管对方是怎么做的,你只需要赢就行了。要是光凭实力高低就能定胜负的话,那乌龟和兔子也就不用赛跑了。”
黎容盯着棋局看了半天才小声嘟囔:“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教我啊。”
白缘山笑起来,整个人放松地往后靠到椅背里,说:“那我会的可多了,一时是教不过来的,你想学什么。”
假如白缘山愿意,他能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无关乎金钱地位,他这个人,天生追求的就是掌握规则,这种生存原则注定他比别人视野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