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吃饭,冷声问他:“要你有什么用。”
管家低头道:“当然不抵您有用。”黎容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难得没被白缘山带偏,心性纯善,谁见了都要疼惜,白缘山舍得下狠手,他年纪大了,可见不得个好孩子被这样欺负。
白缘山听出这话里的硬气,面色瞬间沉下来,知道他这是在为黎容抱不平,才没真的发火,只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晚上我发现这屋子里的安保系统简直不堪一击,要是你真的没用到这个份上,就不用我说了。”
他自己半夜去闯继子的房间吓唬人,倒真敢怪到管家头上,实在不要脸。他是这栋宅子的主人,又是那样的身手,寻常防贼的家用安保系统哪能拦得住他?可管家知道此时不能再多说,只保持沉默,依白缘山的脾性,你要往上硬撞,那吃苦头的只能是自己。
白缘山说完也没在意他,像是早知道他不会再还嘴,伸手试了试碗边的温度,觉得满意,便接过餐盘亲自去小少爷房里做不讨好的事情,照管家的想法,这是难又要把人吓唬一番的。
第七章
01
黎容叫管家送回来之后就径直进了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只说自己要睡觉。厨娘知道他没吃晚饭,便做了他一贯喜欢的小菜小心翼翼地端了上来,黎容没理,饭菜又原样端下去,管家冲她摇头,说你别操心了,等先生回来哄。
厨娘先安了一半的心,她是相信先生有这个本事的,就怕这两人又闹不合,黎容耍小性子,这才是真正吃苦头的事情。她原地绞了一会手指,难得逾矩地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回来晚了,她怕黎容要饿坏肚子。
管家便在心里叹气,这家里谁不喜欢黎容,连个伺候的都知道心疼小主子,偏偏碰上这对父母一个比一个狠硬,真是作孽。
白缘山推门进去的时候,黎容正正经经地坐在桌前写作业,只开一盏台灯照明,除了那半片角落亮得惨白,其余大部分全蛰伏在寂静的黑暗里。
白缘山一只手稳稳地端着餐盘,另一只手去开`房间顶灯,把饭菜一样一样摆在小几上,隔空朝黎容喊:“过来,把饭吃了。”
黎容没动,仍旧解自己的题,草稿算了满满一大页,完全不把屋里另一个人当回事。
白缘山走过去,利利索索地伸手把台灯关了,稿纸放一边,习题册合上,说:“先吃饭。”
黎容手里还掐着笔,指尖泛出青白的颜色,白缘山就把笔也抽了出来丢到一边,没一点力气,“别让我说第三遍。”
黎容忽然就掉下眼泪来,猛地站起来把白缘山往外推:“滚!”
他这点子小力气,白缘山实在不放在眼里,稳稳地站在原地不动,过了会儿才控住他两只手问:“行了,撒够疯没?”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在我身上撒够疯没?你满意了没?你这个疯子!”黎容从来没这么朝父亲大吼大叫过,他一直是个文静的男孩子,比女儿家还乖巧懂事,最怕别人说他性子野,不懂礼貌,此时却舍得一身斯文教养,指着他父亲的鼻子大骂:“王八蛋!”
白缘山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是十分冷静,他仔细瞧黎容眼里的愤恨,冰刃一样冷厉,恨不能剜下他片片皮肉剁碎了喂狗,于是一只手制住他,另一只手够到后边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把美工刀,塞进黎容手里,还顺便帮他推开了薄薄的刀片,对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