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颂,他是你父亲……你看在他是你父亲的面子上,告诉我该怎么办,告诉我该怎么办……”
煦王枯坐在毗邻的殿里,听到这銮铃的话语沉着脸色。流楚躬身往外退:“属下去外面瞧瞧。”
煦王凝眉不语,流楚忍不住小心地问:“依属下之见,王妃是不是……疯了?”
他话音未落,煦王抬手一扫,桌上的茶盏尽数落地。
“铃儿!”萧悟随着萧华等人急匆匆穿过庭院,不妨看到銮铃跪在雨地里发狂,忙地冲下台阶,把銮铃从地上抱起来。銮铃神色狂怔,也看不清眼前到底是谁,抓住萧悟便哀求:“你帮我找找莲颂,我要找莲颂,求求你……”
“铃儿你别这样,你冷静一些,慢慢会好起来的,铃儿……”萧悟抱着銮铃,也不住往下掉泪。别说他,小珠儿被林雁白关在家里,不敢放出来见李墨兮。
“他不会死的,孩子们都这样了,他不会不要我和儿的……”銮铃蓦然推开萧悟,谁也不看,失魂落魄上了台阶,踉踉跄跄往李墨兮的寝殿走去。
煦王正凝眉坐在窗下,窗外雨声冷冽,噼噼啪啪打在琉璃瓦上。銮铃哭喊的声音总算是没了。
倒是萧华,诸葛青玉,林雁白,还有那平日里服侍李墨兮的近侍齐齐进来,除了那服侍李墨兮的内侍,其他人都俯身向他行礼。萧悟一身雨水,随后跟入。
煦王敛回神情,一眼便看到那内侍手中毕恭毕敬捧了一道明黄的绢帛,绢帛上刻着美的龙纹。他不动声色道:“不知几位大人有何事?”
那内侍脸色发白,此刻清了清脸上的伤怀,仰起头,高声道:“煦王听旨。”
煦王这才起身听旨。
听过之后,除了诸葛青玉,所有人便都呆了一呆。
煦王一时没动,没有抬手去接那沉甸甸的圣旨,他猜不透李墨兮的心思。
那内侍垂了头,眼中微有泪光:“这遗嘱是皇上几日前方写好的,他说他驾崩之后,皇位便传给王爷,希望萧相,林统领,诸葛先生都能尽力辅佐王爷,爱护百姓,仁善天下。”
煦王依然不接那圣旨,径自问:“皇上的遗嘱?他早已知道昨晚的事会发生么?”
林雁白听李墨兮竟拱手把皇位让给煦王,颇没好气,语调也发哽:“他如何会知道那安庆宗会来杀人?”
诸葛青玉向来沉静儒雅的面上也是不可遏制的伤悲,他叹口气,缓缓道:“皇上患有心痛症,近日病情加重,本也就时日无多,所以他提早做了打算。”
“心痛症?!”
萧悟和林雁白同时惊呼出声!
林雁白一个大步冲上前,揪住诸葛青玉的衣领,便吼出声:“我前几日问你,你不是还说他身体调理之后,恢复不少么?怎么突然又改口了!”
“心痛之症,只有更痛,如何能调理好。”诸葛青玉皱眉把林雁白的手拂开,语调略沉。
煦王寂然无语,神情莫名,那内侍依然双手捧了那道圣旨,恭恭敬敬等着煦王接旨。窗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照得整个世界都动荡不安。
许久后,方见煦王一撩袍角,在那道圣旨前缓缓跪下,凝眉认真道:“臣李珩接旨,定不负圣意。”
那内侍手中一轻,他便抬起手擦泪,擦完泪,忙地上前扶煦王起身,又哽了一会儿,才道:“老奴这便去办交接的事宜。”林雁白怔了许久,便也取出身上的白玉鱼符,交还给煦王。他头也不回地走入窗外的风雨中。
诸葛青玉却又从袖中取出一封李墨兮的亲笔信捧给煦王。拆开来看,却是李墨兮关于李蕙和李的嘱托。煦王一字一句看罢,神情很是复杂,一摆手:“你们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