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想一想。”
煦王雷霆出击,不等各地藩王回过神,已在长安即位。有先帝的遗嘱,在长安的jūn_duì中有一部分又是他的旧部,加上萧华的支持,林雁白的白玉鱼符,因此先帝驾崩,他的登基便顺其自然。甚得人心。
唯一一件事,便是李墨兮在大明宫内躺了两天两夜,直到煦王登基之后,銮铃始终不肯松口,不肯为他举行大葬。即便煦王已然登基,是这天下之主了,也奈何不了她。
到底是夏日,寻常人的尸身放过两日,怕是早已毁坏,但李墨兮通体冰凉,仿佛睡着一样,安然无恙。也无怪銮铃不肯信他已经死了,连诸葛青玉也觉得罕见。
銮铃一心一意陪着李墨兮,殿外发生了什么事都与她无关。煦王登基,她便是皇后了,紫蜜来请她。銮铃微笑:“我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天下是男人的事,别来找我。”
她说罢,也不顾紫蜜在身后,便躺到李墨兮身边,偎在他怀里,轻轻道:“什么事都与咱们无关了,你也带我走吧,墨兮,你也带我走吧。”
紫蜜惊得说不出话,踉踉跄跄往外跑,一抬头便看到煦王已是新帝李珩,新帝一身白衣如雪,神情说不出的萧瑟,正死死望着寝殿深处的銮铃和李墨兮。
大殿沉寂,雨一连下了三天。
第三晚入夜,銮铃偎在李墨兮身侧正要睡着,昏暗的殿中央忽而耀出火一般的光芒。銮铃模模糊糊惊醒,转眼看去,便见殿中央立着一个火红衣衫的俊美少年。
那少年衣上满是赤金色诡异的符文,肌肤莹润犹若冷玉,年纪比上次见面时大了些,但銮铃一眼便认出他来。
“莲颂!”銮铃陡然坐起身,眼神亮的惊人。她跳下榻,扑上前便想抓住莲颂的衣袖说话。莲颂身影一掠,堪堪避开,冷冷望着她:“你疯了吧?不让他入土,真以为他还是狐妖么!”
銮铃苍白的面上有了笑意,她才不管莲颂在说什么,只是那么眼神亮的惊人:“我知道你看得见,他是你父亲,你不能不管……莲颂,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莲颂盯着眼前这个神情癫狂的女人,神情不耐:“你们两个实在太无法无天!真不明白‘感情’有什么好的,竟如此执意!”
“你先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便告诉你有什么好处,我们公平交换。”銮铃勉强按捺住,放下急切的心情,放缓了语调:“莲颂,你把他救活,你也来我们身边,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
“住口!”莲颂暴躁地低喝,他猛然转身背对着銮铃,冷冷道:“我不过是个旁观者,才不要跳入这无限痛苦的轮回中。”
“……”
銮铃生怕惹恼了莲颂,几步跑上前,软语温声道:“好好,你继续做旁观者,可你告诉我怎么办……你父亲若不活过来,你的那些弟弟和妹妹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他不是我父亲!那些也不是我的弟弟妹妹,我和他们没有关系!”莲颂陡然又转身,眸光里满是怒火瞪着銮铃。
銮铃一噎,莲颂的心情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差,是很差。只是那怒火里,还有些被触动心事的恼怒。她便不语,只是温柔而期盼地望着他,清瘦的脸上有了一丝复杂的笑意,这孩子是她和李墨兮的孩子,性子果然还是有几分像。
“笨女人!”终于,莲颂被銮铃看得无处躲藏,没好气地吐出一句:“薛恬给你那轮回珠是做什么用的!”
他说罢,衣袖一挥,便陡然消失在大殿内。銮铃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她再醒来,只隐约记得“轮回珠”三个字。
近日暴雨,水患四处爆发,李珩翻看着四处递上来的折子,又起身去书架上翻找治水患的法子,却是紫蜜慌慌张张跑上来,道:“王……皇上,王妃她不顾人阻拦,喂那先帝吃了个什么药丸,奴婢们拦也拦不住。”
“那便别拦着了,只要看着她没事即可。”李珩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