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兮听着,开始还平静,听到后来,便有些震惊。因他把煦王妃生女一事给压下了,所以在长安,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而且,公孙邈还知道是銮铃嫁给了煦王?!
“老夫一直想知道诸葛先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公孙邈也瞧出李墨兮神情的变化,但他求教心切,便又小心地问。
“你如何知道她怀孕的事?”李墨兮却是紧迫地盯着公孙邈,沉声问。公孙邈“啊”了声,终于瞧出李墨兮的脸色全然变化,他不敢有所隐瞒,慌忙把去年銮铃身陷洛阳时,李亨把他抓去为銮铃治病的事说出来。
李墨兮脸色愈来愈白,听到最后,完全震惊。院子里李蕙和李笑闹的声音全都远去。他僵坐半响,才难以置信地又问:“你说她当时便怀孕了?”
“是,老夫记得清楚,当时王妃的身子极差,孩子不超过一个月。”公孙邈言至此处,便打住,他在朝中做了一辈子太医,只安分守己,从不窥探那些贵族间的隐秘这也是他能平安到老的秘诀之一。
李墨兮起身时整个人都在晃。他当即便回了长安。
诸葛青玉甫一进殿,看到李墨兮阴沉的脸色,便知道是不妙的事,却也没想到会是銮铃怀孕这一事。
“她离开之前便怀了孕,你一直瞒着。”李墨兮说话时,气息不稳,似是寒气透骨。而这寒气在煦暖祥和的大殿内弥漫,也让跪在下方的诸葛青玉生生打了个冷战。但诸葛青玉毕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他只是微微顿了顿,便坦然应道:“是。”
李墨兮心中虽有准备,但还是一怒起身,他实在太震惊……他当日送走的不仅是銮铃,不仅是他的这颗心,竟然还有他和銮铃的孩子么……他想也不敢想,一想身子便要发抖。
“朕向来尊你为长辈,你竟敢这样大胆欺瞒!”
“属下甘愿受罚。”诸葛青玉朝李墨兮磕头,缓声又道:“只是皇上知道了又能怎样?她是注定要走的。”
她是注定要走的……李墨兮颓然坐回去,抬手用力揪住心口的衣襟,脸色惨白。他艰涩地问出一句:“那煦王这奏折上,为何说孩子三月才出生?”
莫非是銮铃身子不好,去江南的路孩子便没了,这孩子是她和煦王又怀上的?他想着,愈发心痛,冷汗涔涔落下来。
“这孩子是正月生的,煦王爷一直未上报。”诸葛青玉见李墨兮面色极差,不敢再有所隐瞒,和盘托出:“这孩子是皇上的,属下一直都知道。”
转眼五个月,一片明媚胜景。李(与帝同音)出生时,也是瘦瘦弱弱的,哭声细弱,小猫一样。可到她五个月的时候,已白白胖胖,神饱满,脸色红润,抱在怀里沉甸甸的,颇有一些重量。
她,可是整个江南的宝贝疙瘩,掌上明珠。
还好,不论銮铃,还是李都说不出的低调。有了孩子,銮铃愈发温婉沉静,便是守着煦王和孩子过日子,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