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叛了李墨兮?”銮铃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一个脑袋在被子外,看着很冷的样子。
风冽一阵沉默。
銮铃无声笑了笑,嘴角还挂着血迹,像是被冷风撕裂的花瓣,撕裂处便流出嫣红的血来。
“风冽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安插在都夏王身边的人。”风冽缓缓出声。
銮铃寂了一寂。
徐徐笑出声:“他还真是深谋远虑。”
风冽抬眸,注视着殿远处仿佛无边幽深的黑暗,面无情绪:“风冽十多年来从未替太子殿下做过一件事,等的便是这最后一刻,最关键的一件事。”
“把我绑来?最关键的事?”銮铃失笑,无力而苍白。
“潼关城本就易守难攻,都夏王现在又有煦王的大军,想要拿下并非易事。若有你在手,便可诱他出城,进入太子殿下设的局中。这才是当下攻潼关的最好办法。”风冽说的很平淡。
銮铃暗暗心惊,风冽跟了李墨兮十多年,近日又陪在李墨兮身边处理战事,对李墨兮,对潼关城都了如指掌,可他居然在阵前叛变,投奔了太子李亨……这简直是不堪设想!
她心头虽忧虑,面上却仍是嘲笑:“你们未高估了我的影响。他会抛下我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你们未必能如愿。”
话到后来,悲凉却是真的。
风冽闻言,眉峰略凝,他望着銮铃,欲言又止。
銮铃却是累极,合上眼,便靠着墙那么一动不动,似是睡去。风冽又站了片刻,才离开。
当下李亨率他的禁军诸统领,安禄山率他手下诸将,一起商量攻打潼关的事情。表面上李亨为主帅,可他手下只有两万多禁军,和安禄山的十五万大军相比,实在太过渺小。所以行军诸事,一般都由安禄山做决定。
今日情况却有不同,风冽从潼关城内来到洛阳,带来了很周详的关于潼关城的布防信息,他又是李亨的人,所以安禄山也不得不给李亨一些面子。李亨面上敦厚,行事却狠辣,实际和安禄山是同一种人。他深知安禄山的不好相处,当初也正是看中了安禄山的狠辣,才选了安禄山做盟友。
当下,李亨仍是不大说话,凡事听安禄山做主。而风冽也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行事低调,李亨问他一句,他才答话,不问便也是沉默。
不过风冽这样,反倒让安禄山心生猜忌,他暗自以为风冽是被李亨吩咐过了,所以有所保留。早在前些日子,安禄山便听说李亨到过李墨兮的密信,要李亨与他联手,一起结束这场战事,之后李墨兮把皇位让给李亨。
安禄山也是个很能猜忌的人,尤其二人当下这般联手,本来就是各取所需,谁也不会太过相信谁。
李亨看在眼里却是有苦说不出,他知道风冽是天生冷性子,若不是这样,怕也不会这么多年来留在李墨兮身边,深得李墨兮的信任。但李亨此刻身边人手不多,安禄山又是个强敌,他正竭力拉拢风冽,也不敢太多责怪。
是以,大战在即,洛阳城内的关系却颇微妙。
李亨和安禄山谋划着借风冽绑来銮铃,是要挑拨李墨兮和煦王之间的关系,让他二人不合。谁想过了一晚,命人去探听,煦王仍安然待在长安,毫无动作。潼关城内也未乱成一团。
“这一招怕是行不通。”李亨踱步思忖:“不过是一个女人,都夏王未必把她放在心上,未必会因了她自乱阵脚。”
安禄山体态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