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兮把手挣出来,沉默不语,眸光淡凝。解开裙带,那月白轻柔的长裙缓缓落地。
这裙子一除去,便只剩下素色织锦的抹胸,和轻软的宽口裤了。銮铃身上玉般光凝的肌肤,白皙无瑕地曝露在这不甚清寒的暮春夜色里。
只是,李墨兮眉头一凝,看到銮铃腰上紧紧绑着的那个棉胎,他一阵恼怒,毫不迟疑地把那棉胎解了,丢在一旁。不知他哪里来的怒火,銮铃倒有些不解。
下一刻,李墨兮已从身后把她拥进怀中。
銮铃身子轻颤,被他越拥越紧。
他衣袍上缂丝的暗纹零乱而褶皱的印在她光洁的身上,像是某种特殊印迹。
銮铃猛然抓住他的手,猛然转身望着他,不小心看到他眼里的迷惘和惆怅。
不等她说话,李墨兮便要亲吻,銮铃堪堪躲开,李墨兮已一把把她箍在怀里,沉痛道:“为何执意要走?!”
銮铃眼中一烫,语调已然哽咽:“那你……为什么要娶萧?!”
周遭一片死寂。李墨兮脸色雪白,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銮铃闭紧了眼把脸埋在他怀中,也不再说话。泪水晶莹的透明的把他胸前的衣襟洇湿了大片。
我为何要走?
你为何要娶萧?
我理解你。
你是否理解我。
“太晚了,我要休息,你走吧。”銮铃挣扎了一下,轻声道。
李墨兮怔了半响,没再说话,脸色一片灰白,却终于还是放了手。他缓缓抬脚,绕过銮铃,一步一步走出了内殿。
銮铃没有回头,嘴角微微扬起笑容,泪水无声无息滑落。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真是一首好诗呢。
时光如梭,两个月更是弹指眨眼间。
玉婀顺利出师。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玉婀向銮铃跪拜磕头,谢别师恩。
“公子对玉婀恩同再造,大恩难报,他日若有需要玉婀之处,玉婀万死不辞。”
銮铃上前把她扶起,片刻,微笑道:“倒不必想着报答我,你好好对自己吧。”
她虽这样说,可一想到花满楼这地方,终是又问:“你当真还要回去,不后悔吗?”
玉婀摇头,眼神坚定。
每每,这杨玉婀最让銮铃羡慕的,就是这份坚定。
马车在花满楼的侧门停下。花飞卿听说清歌公子来了,下意识抬头看天色,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她惊讶道:“我还以为这位清歌公子赚的盆满钵满不会来了呢。”
二十首曲子,李清歌究竟借她的场子赚了多少银子,花飞卿也不想去算,算不过来了。
容容引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