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玉婀直接来到花飞卿的待客室。
风冽侯在门外,竹和柳儿跟了进去。只是,銮铃没想到花飞卿房里还有一个人。
一身朴素的蓝衣,林雁白正伏在窗上,本是看着窗外的,似是听她们进来,才回头,本来随意的神情,略略顿了顿,嘴角边勾出一丝笑。似是笑又似是没有笑。
这都大半年了,銮铃没想到还能见到他。花飞卿已笑着迎上来:“清歌啊,姐姐还以为你再不会来了呢。”
花飞卿笑着的话还未说完,便已看到銮铃身后的玉婀。
玉婀带了淡绯色的面纱,一袭淡绯色长裙,纤窈玲珑地往那里一站,只露出一双明亮诱人的清水瞳仁,见花飞卿看到她,便低身行礼,轻柔道:“玉婀见过花妈妈。”
花飞卿略一怔,随即难以置信道:“玉奴?”
她下一刻便看向銮铃,当初銮铃要把杨玉奴带走,是说过会把杨玉奴重新送回来。但这大半年杳无音信,花飞卿便也没想着真能回来,而且这次归来,焕然一新,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就见玉婀缓缓抬手取下面纱,露出一张明眸皓齿,红润甜美的脸来。怜三妙走的是清高路线,她走的是美艳路线。而此刻款款立在銮铃身旁,有和銮铃一模一样的脸,却一个浓艳如桃花,一个清雅如谪仙。
饶是花飞卿和林雁白都分别见过二人,仍是倒吸口冷气。玉婀又盈盈向林雁白施了一礼,才向花飞卿道:“请花妈妈下玉婀。”
如此妙人儿,花飞卿岂有推辞之礼?她笑得合不拢嘴,望一眼銮铃,掩唇笑赞:“清歌公子果然出手不凡。”
銮铃却仍处在见到林雁白的惊诧里,当下才笑了笑:“清歌将玉婀姑娘归还,告辞。”
“怎么,银子赚够了,这花满楼就留不住公子了?”花飞卿娇媚一笑,轻飘飘道。
“家中有事,实在脱不了身。”銮铃歉意地拱了拱手,又看一眼一旁的玉婀,笑道:“花姐姐安排玉婀出场时,清歌会过来助兴。”
花飞卿也不强留,目送銮铃一行离开,又热热闹闹命人为玉婀准备上好的房间,安置妥当,才过来找林雁白。林雁白仍倚在窗边发怔,花飞卿出声道:“还看得见?”
“……花姨。”林雁白立即回神,一笑打趣:“这儿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全在于花姨经营有道。”
“哼,越发地会拿我打趣儿了。”花飞卿白了他一眼,衣袂摇曳地在桌边坐下,斟了一盏茶,道:“过来坐会儿,回来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吧?”
林雁白也不推辞,径自在花飞卿身边坐了,接过花飞卿递来的茶不紧不慢地喝着。花飞卿又问:“这些日子在外面,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儿?”
林雁白一时没说话,过了会儿,才道:“前几日遇见了宁王殿下。”
“……”花飞卿漫不经心的笑脸一顿。
“殿下他身子不是很好,看着很是虚弱。”
只隔了两日,花满楼的招牌便打了出来。怜三妙打小生活在花满楼,十四岁便艳名远播,以“琴妙,琵琶妙,工诗词”为三妙。这次花飞卿在銮铃的建议下,准备给玉婀开一台专场晚会。
晚会开之前,无数张画有“玉婀姑娘”画像当然是半遮半掩的画像,已经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惊动了无数达官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