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浩说:我四弟家那条件是没比的,暖气,煤气,空调,地板,地毯,上厕所妈都累不着,是坐着的。妈就是在农村呆了一辈子,住城里不习惯。这回,妈就不走了。
三林进来说,乃乃?我回来了?梨花说,三林呐,喜鹊咋还没来?三林说,一会儿就能来。兰芳说,还不得打扮打扮再来呀?哟,那不是来了嘛?大家回头,窗外,漂亮又淳朴的喜鹊跑进来,她进屋就朝炕上行了个礼说,乃乃!梨花笑着说,快上炕叫乃乃好好看看。谢天浩说,喜鹊,这位是你乃乃认的干女儿,叫小姑。喜鹊行个礼说,小姑。楚画受宠若惊,不知所措。谢天浩说,还认识老叔不?喜鹊瞅谢天犁说,老叔?说着就脱鞋上了炕,楚画拉她坐在自己和乃乃中间。梨花拉着喜鹊的手端详着,后来就用手摸着她的脸,说,咋这么俊呢?我孙子真有福气哟……说着掏兜,掏出了500块钱,头一回叫乃乃。乃乃给你点见面礼。喜鹊呀,你可不许嫌少哇,拿着吧。说着把500元塞到喜鹊的手里。喜鹊推着不要说,乃乃,我还没孝敬你老人家呢,咋还能要你老人家的钱呢。我不要。谢天浩说,妈,这钱,明天吃定亲饭咱们一起给。先别给了。兰芳也过来说,妈有这个意思就行了。孩子还一点没孝敬着老人呢,给他们钱干啥。该说不说,乃乃有这个意思就行了。梨花说,孙子媳妇是我给定的,我喜欢,就给她钱。喜鹊,拿着。不拿乃乃就生气了。谢天浩说,喜鹊,那就拿着吧。兰芳说,你奶非给不可,那就明儿个吃定亲饭前拿出来吧。还好看。喜鹊说,先谢谢乃乃。梨花说,别谢了,乃乃还要求你件事,你给乃乃剪几个纸葫芦。梨花说着把头偏过来让喜鹊看。喜鹊看了看,说,会了。正好咱家还有点大红纸,乃乃,我一会儿就送来。梨花说,喜鹊,叫你姐来一趟,乃乃要看看她。喜鹊哎一声走了。
兰芳进来说:他爹,吃饭哪?今儿个都没吃晌午饭。咱妈和老妹八成都饿了?
大白梨说:哟,咱们走。晚上再来。老太太们磕烟袋,下地。呼啦啦往外走。
兰芳笑着把谢天浩拉到外屋说,咱妈回到老家真是高兴啊!该说不说。谢天浩感慨地说,故土哇,故土,还是故土亲哪……山亲,水亲,人亲,心里亲。兰芳说,该说不说!咱家多少年没这么高兴过了?该说不说。兰芳笑着说,看出妈有啥?谢天浩高兴地说,妈多好哇!妈一点不像他们说的样子。
吃完饭,兰芳在收拾饭桌。谢天浩说,老妹,农村就这样,弄不出啥好吃的。也不知道你吃饱没吃饱?楚画说,非常好。头一次。谢天浩说,那你以后常来。楚画说,有可能。天浩问天犁说,你搁大城市呆惯了,口味变了吧?天犁说,家的饭菜亲。吃一口,就想起小时候。谢天浩扭头看窗外说,妈,看看,腊梅来了。
梨花扭头向窗外。
窗外,腊梅进了大门,经过葡萄架向屋里走来。
兰芳说:妈,看清没?
梨花说:咱二魔少半个心眼,这可得跟腊梅说明白。
兰芳下地,腊梅已经进了里屋。兰芳说,腊梅呀,你就叫姥姥吧,也省得以后还得改口。腊梅给梨花行个礼说,姥姥。兰芳指着楚画说,叫小姑。腊梅说,小姑?楚画不知怎么才好,只是笑。兰芳说,这是老叔,腊梅说,老叔。梨花乐了,拍炕席说,快上炕叫姥姥看看。腊梅上了炕,坐在梨花跟前。梨花端详着说,啧啧!多好的小模样?叫姥姥心疼死了。真真便宜了二魔。傻人傻命。腊梅呀,我外孙子呀,人长的没说的。就是要钱,没钱。要工作还没工作。人呢还照别人少半个心眼儿。心眼倒是好使。你乐意呀?
腊梅说:乐意。
梨花说:哟。这孩子这么爽快?你还没见过咱二魔呢?就乐意了?
腊梅说:我见过。
梨花说:见过?
兰芳说:哟!是小时候吧?
腊梅说:我十三岁那年春天,他来你们家串门,上树给我掏过雀蛋。过小河时还背过我呢。我知道他心眼好。
大家都乐了。
兰芳一拍巴掌说:你看看!你看看!该说不说!
梨花说:咳!缘分。
7 参观饲养场
谢天浩领着母亲看饲养场。谢天犁和楚画跟着。母亲说,这是养的野j呀?谢天浩说,这叫美国七色山j。三林还要搞一个野生动物饲养场呢。乃乃说,三林是个有出息的孩子,这些孩子,就他我没带过。来到饲养j刍的房间,谢天浩说,这是昨天才进来的小野j崽。非常贵。明年春天就能下蛋。这是下的第一批种蛋,大概有80多了,凑到100再孵化一批。乃乃说,三林这孩子真能干。谢天浩说,这些年挣的钱是不少,除了盖楼房,剩下的都投到饲养场里了,总想扩大规模,就是愁没钱投资。所以,就不想结婚。
梨花说,人啊,越老越往后看。人老了活得有没有意思,就看后人活得好不好。天浩,你说是不是?
8 上坟
大家陪同梨花来到山坡上的老坟。自从知道了小瞎马和四眼狗的故事以后,楚画就产生到谢家老坟看看的欲望。现在,楚画就搀扶着老妈妈伫立在坟前。秋傻子雨轻轻地清洗着坟头的青草。草叶上晶莹着水珠。间或有小花点缀其中,静谧而清幽。
母亲说:小瞎马和四眼狗的坟呢?
谢天浩说:爹坟左边这个就是小瞎马的坟。爹坟右这个小点的,是四眼狗的坟。
母亲说:妈给小瞎马和四眼儿狗,添锹土吧。
谢天浩挖了一锹土,抖了抖,剩下一点,递给母亲。母亲接过来,吃力地走到小瞎马的坟前说,小瞎马,咱们老谢家的人,祖祖辈辈不忘你。说着落泪了。把那点土倒在坟上。谢天浩接过锹,又挖一锹,留一点土,扶着母亲走到四眼狗的坟前。母亲说,四眼儿呀?咱们老谢家的人祖祖辈辈不忘你。说着眼泪已经下来了。
楚画一直伫立着,看着,也落泪了。谢天犁一直沉默地看着坟。楚画向谢天犁靠近一点说,这是个伟大的家族,包括家畜。
谢天浩替母亲揩下泪。母亲又退到原处,对着三个坟头说,快了,梨花就要来陪你们了。
给四眼狗和小瞎马添完土。母亲还想上渔人d看看。谢天浩说太晚了,明天的吧。母亲就向北伫立着。楚画突然产生到渔人d看看的欲望。那里是桑葚和大哥成为夫妻的地方。她问谢天浩渔人d在哪儿?谢天浩用手指着说就在对岸,那个山d。楚画看去,山坡下至小河是梨花峪山村。小河北岸是山崖。山崖下有个山d。
谢天浩说,老妹,河那边叫野猪岭,和咱们堡子就隔一条河。冬天跑冰,几步就过去。夏天就得绕出好几里地。这就叫隔河一里不算近。就隔一条河,咱们梨花峪和野猪岭就一点来往也没有。
楚画望着那晶亮的小河和山崖,觉得很是神秘。
。。
9 当年桑葚
谢天浩、谢天犁、母亲、楚画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屋里又坐了一炕老太太,叭叭抽大烟袋。大白梨说,克哪儿克了等你们老半天?梨花,你看又多了谁?母亲说,哟,笑面佛家的,你咋才来?大乃头说,跟老茄种钻高粱地克了?大家哗地笑了。大白梨说,咱家那老头子扒口饭都累得直哼哼还有那劲头?大家又哗地笑了。刚笑完老茄种猫个老腰哼哼叽叽地进来了。大白梨说,你来得正好。大乃头叫你跟笑面佛钻高粱地克,你克不克?老茄种说,克克。我老婆子让我克,我还不克?克克。大家笑。
谢天浩和楚画已经扶母亲上炕,母亲拉楚画坐自己身边。楚画还是撇拉着腿坐着。老茄种坐炕沿上。
大白梨说:兰芳,把火绳点上,抽烟的人多,点烟得劲儿,还熏蚊子,还有香味儿。兰芳抱来一大盘子火绳点着。火绳冒出一缕细细的蓝烟。
笑面佛家的点了一袋烟,递给梨花说,梨花,你抽一口哇?梨花不抽,问,笑面佛家的,桑葚没上你家来呀?笑面佛家的说,哟。可不少年头没见她了。怪想得慌。大乃头说,好些年不见桑葚了。这人还有没有?老茄种说,可不是?笑面佛家的,你们和她家有亲戚,该知道吧?笑面佛家的说,也十来年没来往了。大白梨说,年年看扭高跷子就想桑葚。大乃头又来了兴头,说,桑葚那高跷子扭的!啧啧!哎!老茄种你讲!
老茄种抹一下嘴巴说:那前要搞高跷会,丁大敢干当村长嘛,非请桑葚不可,特意求天奎克狐仙台求桑葚。没一顿饭工夫就见桑葚和天奎骑小瞎马回来了。现在我还记得他俩骑一匹马在雪里跑的样子。
楚画瞅母亲。母亲笑眯眯地半闭着眼睛。桑葚在前,天奎在后骑在小瞎马上。日头爷还没落山。桑葚的夹袄是红色的,小瞎马是红色的,日头爷把他俩照成红色,山路上一长条影子。
大乃头说:那回呀,没打出人命。
老茄种说:可不?高跷会,会来会克打起来了。六个高跷队,先比吹喇叭。喇叭王吹急眼了嘴里吹两个喇叭,一个鼻孔一个喇叭,吹四个喇叭不换气。谁比得了?那些吹喇叭的都哑巴了。比完喇叭比大鼓。大树体格壮,胳臂老粗了,那大鼓打的?
大白梨说:没把人肚肠子震出来!
老茄种说:可不?全把他们打迷门子了。最后是比上装。
心里美说:桑葚和天奎一出场,那些队一瞅就傻眼了。人家桑葚一点也不化妆,人俊哪?你人不俊,再怎么抹也抹不出四五六?那小腰,细。那p股,一扭起来大长辫子在p股蛋上来回甩……
老茄种说:甩得你心痒痒的。
大乃头说:那大辫子平时走道也在p股蛋底下这边甩,那边甩。把男人的眼睛甩得发晕。
大白梨说:那些高跷队一瞅,没个比了,骂骂叽叽找茬打起来。
老茄种说:打就打。你们生性,咱们更生性。丁大敢干领头,把高跷子卸下来一手攥一个抡。六伙,打乱套了,也分不出谁是谁。
笑面佛家的说:就天奎和桑葚。他俩没打。躲到一边作嘴儿克了。作完嘴儿,桑葚还给天奎唱《月牙五更》来着。我亲眼看见的。
母亲叹了口气说:咳,多少年没听桑葚唱《月牙五更》了?
大白梨说:咱们唱!
老茄种说:对!咱们唱!一更哪个……大家接上唱:里呀,月牙呀出正东啊哈哈……
电话响了。谢天浩拿起电话说,啊,天红呀?妈挺好。特别好。啥?啊,啊,啊。好,我记下来,你们家的电话都写在墙上呢。大闹的手机呀?我记一下。拿笔在墙上记,好了。明天早上?不。妈不回去了。以后就在我这了。不回去。啊?她是在这,好吧。瞅楚画,老妹,天红和你说话。把电话给楚画。楚画接过电话说,姐,我是楚画。一直不错。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能尽量,我尽量。好的。
喜鹊来了说:乃乃。母亲闭眼睛坐炕上,突然乐了说,喜鹊?喜鹊说,乃乃,看看行不?拿出红纸小葫芦给乃乃看。母亲说,手真巧。和桑葚剪的一样。给乃乃戴上。喜鹊给乃乃戴上。
笑面佛家的说:走吧,我听电话那意思,人家还有事。明儿个接着唠。
乡亲们走了之后,楚画说:二哥,我想,明天还是带大娘一起回去。
谢天浩说:回去?刚来就回去?以后妈就在我这了。妈跟天书20多年了。轮也该轮到我了。趁着妈在世,得给我孝敬妈的机会呀?
楚画说:二哥,妈到一个新地方能好一阵子,时间一长,就会犯病。今天一是妈太高兴,二是吃了药。是最新研制的药。吃一次,有效期6至8小时,不然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谢天犁说:二哥,我看还是按楚画的意思办。
谢天浩说:不。说什么我也不能让妈走。没病我得养,有病我更得养。二哥后悔没早些年把咱妈接回来。我一直担心妈搁乡下呆了一辈子,住城里不习惯,憋地慌。妈要是一直跟着我在老家住,啥事也没有。你看看,妈回来后哪块不正常?
1 大哥,你还要(1)
林香雨躺在病床上。林香雪拎着许多东西进来说姐,好点没?林香雨说今天换了一种进口药,觉得不错。香雪,你来得正好,我对咱妈在姐家不放心,你去看看?林香雪说我还真想去他们家看看。就怕找不到?林香雨说那地方一直说要动迁,一直没动,还是老样子,你肯定能找着。最好把咱妈接回来。
林香雪的手机响了,哪位?大闹?有事求我?我还正要找你呢,在哪儿?好吧。
大闹在街心公园里站着,旁边是他的摩托车。林香雪的车开来,停下。林香雪下车向大闹走来说,像约会啊?大闹说,就是嘛!林香雪说,什么事,说吧?大闹说,先说清楚喽,我要求你的事,是你给我找的麻烦。所以我不是求你。林香雪说,好。我求你。说吧,什么事?大闹说,为姥姥,母亲眼睛看不见了不算。三鬼对象也跑回娘家了。三鬼倒卖日本自行车被公安局逮去,罚款,交代同伙,不然就拘留。二魔的三轮车也要罚款。林香雪说,我记得二魔是不心眼有点不全?大闹说,有那么点。林香雪说,以后我再给他找点什么事做。三鬼的事,那辆日本自行车的确不是他偷的?大闹说,不是。林香雪说,你敢肯定?大闹说,我弟弟我还不知道?林香雪说,大闹,我们可是童年和少年时期的朋友。我不能给你们办了事,你们反而把我装进去。大闹说,这你放心。我大闹看着滑,实际不滑。三鬼看着鬼,本质好。我们毕竟是工人阶级的后代。林香雪说,好吧。二魔、三鬼、风丫的事我都管了,还怎么的?去你们家看看。
大闹说:去咱们家看看?你可别去。
林香雪说:什么意思?不欢迎是吧?
大闹说:不是不欢迎,是不敢欢迎。也不想欢迎。
林香雪说:欢迎,我去。不欢迎,我还去。今天就厚脸皮了。走吧。你骑摩托在前,我跟着你。
大闹说:呀哈?还甩不掉了?小时候给我当过媳妇儿,可没说长大了也一定要娶你呀?
林香雪说:就是这个原因我才一直没嫁出去。这回是跟定你了。
傍晚,工厂住宅区一趟趟的平房,平房接小房,小房接小房。烟囱都冒烟。瞅着就乱七八糟,就龌龊。就闹心。加上秋傻子把路搞得泥泞,把天空搞得灰暗,更让人心里堵。大闹的摩托和林香雪的轿车在大房接小房的狭窄街道上拐来拐去终于到了家。大闹下了摩托。林香雪下了车,四下看着说,这么多年了,还这样啊?小时候我觉得这地方可好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大闹说,就是多接了些小房。别的没变。老喊动迁,也不动。
三鬼和二魔出来了。二魔乐了说:你,你是大,大美人儿?
林香雪说,是二魔吧?你还能认出我呐?二魔嘿嘿笑。大闹说,三鬼可是不认得了。那时他小。林香雪说,三鬼要是不记得我,那可屈了。有一回我背他,他把n撒我后背上了。三鬼直摆手说,哎哎,咱三鬼可没干过那种丢人的事啊?大家笑。
林香雪进屋。大闹说,低头,低头低头,别绊了别绊喽。林香雪站下了瞅大闹。大闹说,不欢迎,你偏来。怎么样?后悔了吧?更悲惨的还在屋里呐,还敢进去不?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林香雪笑。大家进了屋,大闹领着林香雪参观一个个小屋说,看看吧,悲惨不?这是三鬼和风丫住的地方。哎,咱哥仨还就人家老三混上个媳妇儿。哎,就这么个狗窝似的地方,人家风丫还就怀孕了。活该咱妈是挨累命,生了三个小子愣是没一个丫头。屋里屋外活就没帮手。可算来个风丫,宝贝似的,还怀了孕。还跑了。林香雪说,三鬼,你把她接回来。不就是爱吃海参吗?我管她够。大闹说,三鬼,妈不是叫你去接吗?还没去呀?三鬼说,我得等她消消火再去。大闹说,她能回来不?三鬼说,要说有海参,她得飞回来。到了大闹的房间。大闹说,这就是大闹装饰公司经理的卧室。你闻闻,除了男人的臭汗味和臭袜头子味,一点女人味没有。悲惨不?你再看看。林香雪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笑说,大闹,你这句话可没吹牛。实事求是。他们来到正房外屋,大闹拉开小倒搭的门说,这是二魔的房间。宽500,长两米。林香雪把头伸进去,突然又把头缩回来。大闹哈哈大笑说,别呛个跟头。林香雪用手扇着鼻子,笑。
大家进了谢天红的里屋。谢天红盘腿坐在炕上说:谁来了?
大闹说:四舅妈的妹妹,林香雪。
谢天红说:谁?大美人儿呀?
林香雪说:我是林香雪。
谢天红说,大闹,快叫你小姨坐呀?哟!我还忘了!你从小就不愿意他们叫你小姨。坐吧。林香雪说,我也不愿意管你叫姐,本来我和大闹是一般大的嘛。本来管你叫姨了着,我姐和姐夫结婚后姨就变姐了。叫起来别扭。要叫,我还叫姨。谢天红说,可不是咋的。小时候你和你姐都叫我姨。那你姐叫姐,你叫姨,各论各的。大闹说,那就啥也不叫。大闹给林香雪选了一个地方,林香雪坐下了,四下看着屋子。谢天红说,记得大闹跟我说你全市选美大赛第三名。那时我还说,小时候香雪还给你当过媳妇儿呢,这回你可高攀不上了。你从小就不是一般的漂亮。有孩子了吧?林香雪说,还没人要我呢。
二魔赶紧说:大哥,你还要。
林香雪和大家都笑。
1 大哥,你还要(2)
谢天红说:去你娘个屎的,真好意思。
三鬼说:有这么漂亮的嫂子,风丫就会越来越漂亮,我的孩子也会更漂亮。
林香雪说:为什么?
三鬼说:我让风丫天天盯着你看,多看美人儿自己也会变得漂亮,肚子里的孩子就更漂亮。
大家又笑。
二魔说:我也天天看。
大家又笑。笑后,林香雪说:怎么没见着大姨娘?
谢天红说:可别提了!丢人!现眼!没把人气死!
林香雪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