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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

三人急忙走到甲板上一看究竟。只见一艘白色的大船正紧贴着梅字号画舫停下,甲板上同样站着三个人。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肤色白皙,轮廓分明,西堂申鸿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人在阳春三月依然穿着厚重的黑色貂皮长袍,光滑的皮毛簇拥着他纤细的脖颈,金色的袖扣在太阳下闪闪发光,显得贵气十足。

他身後跟有两人,一人眉清目秀,双眼含媚,一人已年过半百,鬓发斑白。

最前那人抱拳向梅璟瑄问道:“这可是江南梅家堡的画舫?”

梅璟瑄礼貌的回道:“正是。”

“真是万分抱歉,我等行至运河之上,c船技艺生涩,实在罪过,不知几位欲往哪儿去?还请让我等将功赎罪,渡诸位一程。”这人说的很诚恳很无辜。

梅璟瑄正想开口拒绝,齐宣棣却先他一步回应道:“有道是十年修得同船渡,看来,与本王共修十年之好的人还真不少呢。”

说完,抱起西堂申鸿,点点足尖,就落在了对方的甲板上,梅璟瑄见状,微皱眉头,也跳了过来。

西堂申鸿不认识这几人,只是觉得最後那位鬓发斑白的老者有点熟悉,但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起来。

“在下梅璟瑄,不知兄台怎麽称呼?”梅璟瑄警惕的打量着三人,开口问的是领头之人。

“原来是梅小公子,失敬失敬。”领头之人轻笑:“在下季秋旻,在江湖上无名无号,小角色一名。”

梅璟瑄打量着这艘比自家画舫大了至少两倍的货轮啧啧称赞:“季公子能拥有如此庞大的船只,又怎会是无名小辈,只是在下孤陋寡闻而已。”

留二人在甲板上寒暄,齐宣棣带着西堂申鸿已经跟着季秋旻身後那两人,进了船舱。

从舱内的豪华与宽阔看的出,这位季秋旻绝对不似他所说那般,只是个无名小卒。

西堂申鸿越想越没底,忍不住拉拉齐宣棣的衣袖,轻声在他耳边问道“这人是谁?”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

齐宣棣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还是说,他知道些什麽?

西堂申鸿抖了抖眉毛:“为什麽我觉得你应该认识他们?”

齐宣棣邪x的笑着忽然回过头来对他耳语道:“你也认识,猜猜看,猜对有奖。”

第17章 故人相见

西堂申鸿仔细又将在前领路的两人打量一番,这次倒是觉得那眉清目秀的青年也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齐宣棣在旁好心提醒道:“这两位你都是见过的,外面那位你就是没见过人,也是早就耳闻的。”

西堂申鸿使劲挖掘着脑海里的记忆,却丝毫寻不到任何线索,面前的两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却真不记得什麽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

“呵呵,大人还真的贵人多忘事,不过咱们也仅有过一面之缘,而且那时,我是带着面具的,难怪您认不出呢。”眉清目秀的青年细看那眉眼间的风韵自然流露出一种挑逗勾引人的媚态,只这双眼西堂申鸿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错了,是三次。”齐宣棣补充的竖起两g手指,好心的看着西堂申鸿:“西堂大人,需要提醒吗?”

西堂申鸿谦卑的躬身道:“这年纪大了,记忆力有所衰退,还请王爷明示。”

齐宣棣赏他一记白眼“不要老拿记忆力说事儿,怎麽没见你忘记宣翎交代的事情!”

“是是是,王爷教训的是,申鸿受教了!”西堂大人有求於人的时候,态度总是最好的。

“那你就帮西堂大人回忆回忆!”这句话齐宣棣是对着那青年说的。

“大人!”青年替二人斟了茶水,从位置上站起,迈着标准的莲花步嫋嫋婷婷朝着西堂申鸿走来。

从这几步尚能看了,青年出身於梨园之地,西堂申鸿一向与梨园没什麽来往,那唯一的一次,西堂申鸿又怎麽可能忘记!

青年在西堂申鸿面前停下,先吊了个单音,然後开始念白,似乎是为了怕外面的人听到,他声音放的很低,但只听了一句,西堂申鸿就确定,正是两年前在湘袖班听到的y戏了。那露骨的娇媚与生动的神情,西堂申鸿猜想,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青年只轻声唱了两句,就微微一笑,向西堂申鸿拜道:“在下季情,西堂大人,好久不见。”

“季情?”西堂申鸿微怔,回头看向正一脸愉悦看着他吃瘪样的齐宣棣,齐宣棣对他肯定的点点头。

“那柏盈菊是谁?”西堂申鸿心头剧烈下沈,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逼g事件後,柏盈菊就莫名失踪,他一直以为是被齐宣棣下了杀手,没想到,在此地重逢却是这麽个光景,看那两人之间关系融洽,西堂申鸿忽然想起,当时虽是经他之手将此人引进g内,但也确是齐宣棣暗中设计。

还有那一直在他心头笼罩y影的一幕……

齐宣棣趁西堂申鸿神游天外之际,拍了拍他消瘦的脸颊道:“可怜的小蔷薇,你不会才知道吧,难道宣翎没有告诉你?”

“告诉我什麽?”西堂申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真的认为天下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麽?就算是胞子,也不会完全一样啊。”齐宣棣双眼含笑的看着西堂申鸿,如此j明的尚书大人,怎麽就想不到这麽简单的事情呢?

西堂申鸿眉头越皱越紧:“虽然当时我没有仔细调查他的身世,但是我查到穆修竹确实有一个胞弟是叫柏盈菊的,我以为……”

齐宣棣嘴角的笑意越荡越开,露出脸色两个深深的酒窝来,看他笑的如此狡诈,西堂申鸿忽然意识到,他、被、骗、了!

“王爷这招果然高明!”西堂大人脸色y沈的看着小王爷。

“申鸿误会本王了。”齐宣棣笑盈盈的态度良好,风骚的拢了拢额前的刘海:“你查到得都是真的,穆修竹与柏盈菊确实是一对双生子,但不是三生子,嗯,你懂我的意思?另外还有一些事情,是你没有查到的,准确的说,其实是本王不想让你知道的,所以,本王不是在坑你,是在保护你!”

“啪!“西堂申鸿忽然拍案而起,愤怒的盯着齐宣棣:“那申鸿先谢过王爷了!”

“不用不用!”齐宣棣讨好的对他笑:“申鸿啊,其实你不用这麽激动,都那麽久远的事情了,你看,本王逼g也失败了,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啊,宣翎都不追究了,你也消消气,可别伤了身子,还要花钱治病,本王身上带的银子可不多啊。”

“噗──”一直在旁边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季情忽然笑出声来,调侃二人道:“王爷x子还是没变,疼人都疼的这麽特别!”

西堂申鸿狠狠瞪了齐宣棣一眼,忍下心中怒火,又坐回原位。

很少动怒的西堂大人,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过他生气的原因却是:“身份不明的人一直陪在圣上枕边,如果万一有什麽闪失,要我如何面对西堂家的先祖!”

季情无语的回头看了眼齐宣棣,意思是交给你了。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西堂申鸿,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啊。本王安排的人,怎麽会伤到宣翎呢?本王是看宣翎可怜,送个人给他一解相思之苦啊。”

“是啊是啊,西堂大人,小人要是相对皇上做点什麽,肯定早就做了,而且,皇上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哦。”季情在一旁跟着附和。

“皇上知道?”西堂申鸿皱眉,这事儿怎麽越听越不对,感情全天下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季情抿嘴一笑:“皇上第一天晚上就把我的面具撕了,後来又让我带上,害得我又找柏盈菊要了一副新的。”

“柏盈菊?”西堂大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

“情儿,你又多嘴了。”虽然是责备的语气,但齐宣棣看上去却很开心,逗弄西堂申鸿一向能愉悦身心。

“就是驸马爷穆修竹啊。”季情吐吐舌尖,不理齐宣棣的责备,辩解道:“反正迟早西堂大人也要知道的。”

西堂大人有点明白了。

穆修竹与柏盈菊是一对双生子,季情顶替的是柏盈菊进g侍候皇上,柏盈菊顶替的是驸马穆修竹不但虏了皇上真心,身中剧毒又被埋葬於雪山,那麽真正的穆修竹在那里?

室内顿时陷入一阵沈默,西堂申鸿询问的视线落在齐宣棣身上:“真正的穆修竹现在在哪里呢?”

齐宣棣停了好久,才伸手朝头顶指了指道:“在天上。”

第18章 畜生之眼

西堂申鸿心头如堵大石。

梅璟瑄不是梅世的真正血脉;

介子兰是七星盟的人,帮他们是不可能了;

柏盈菊生死未卜;

穆修竹干脆已经回天了……

这样的形势对他们而言,还真是……无限苦逼啊……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们一定要在七星盟之前找到梅璟瑄的大哥。”齐宣棣缓缓开口。

这也是西堂申鸿唯一赞同的一点。

知道了这眉清目秀的青年是何人,西堂申鸿看着他,总是有种奇异的违和感,於是,只好将目光放在一只默默无闻看着他三人的老者身上。

“这位是?”

齐宣棣看向老者,四两拨千斤道:“江湖郎中。”

“哦。”西堂申鸿只当是相当有名望的江湖人士,礼貌的作揖,对方回礼。

不知为何,西堂申鸿总觉得他有些刻意疏远与两人的关系。

船舱门被推开,在甲板上寒暄半天的两人一同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在桌边坐下。穿着黑色貂皮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坐在季情身边,季情舒适的依在他怀中,显得安静而柔弱。

傍晚的时候,船在镇江靠岸,梅家堡的画舫也停在港口进行维修。

自称季秋旻的男人对三人说,船要在这里进行一次补给,大概明早才能起航,可能要耽误一晚的行程。

梅璟瑄计划正好可以去镇江的梅锦堂看看情况。

下了大船上小船,三人沿水路进入城里,河道两旁的房屋虽然都是低矮的白墙灰瓦,但其热闹程度却一点儿也不逊色於杭州。

熙来攘往的人群,热闹的叫卖,充满江南韵味的小摆设,小挂饰,小物件,小吃食,看的从未涉足过江南的西堂大人蠢蠢欲动。

将船停在岸边,几人上岸,沿着夜市继续向前走。

梅璟瑄本就是名镇江南的美男子,西堂申鸿就更不在话下,至於齐宣棣,一顶黑纱覆面,也只有他想的最为周到。

但梅璟瑄与西堂申鸿二人的相貌已足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不少路过的妙龄少女纷纷以圆扇遮脸,娇羞而胆怯的频频向这边张望。

这二人已经如此国色天香,那黑纱後面之人要美成什麽样儿呢?路过之人无不如是猜想。

西堂申鸿虽然习惯了被关注,但他并不喜欢被男人关注,像这种时候,他就一直很羡慕齐宣棣的那顶纱帽。

走着走着,西堂大人忽然停下脚步。

齐宣棣与梅璟瑄也停下来回头看他,发现西堂申鸿正停在一个衣帽摊边,修长的食指指着一定与齐宣棣一模一样的纱帽说道:“老板,给我拿下那顶帽子。”

“这个不好。”戴着黑纱的齐宣棣用手掌握住西堂申鸿伸出的手指,指了指旁边那顶:“老板,那个吧。”

齐宣棣亲手接过纱帽,给西堂申鸿带上,笑嘻嘻的问:“感觉如何,西堂申鸿,就这顶吧。”

西堂申鸿双眉一抖,y着脸一把将帽子从头上拽下来,扔进齐宣棣怀里:“王爷好意下官心领了,这纱帽依我看,倒是与王爷般配,还是莫要让我等平庸之辈玷污了。”

说完,转身就走。

齐宣棣很无辜的拿着帽子站在原地,问梅璟瑄:“这帽子不好看吗?”

梅璟瑄硬忍着笑意轻轻点头:“好看,粉纱花帽当然好看,其实小弟与西堂大人意见相同,齐兄带上应该会更好看。”

齐宣棣惋惜的轻轻叹了口气,将缀着粉色薄纱,帽檐c着两只粉色蔷薇花的帽子放回原处。

镇江梅锦堂的情况与杭州也不尽相同。

堂主姜瑜前一晚从花街带回一姑娘,夜里正在屋内翻云覆雨,沈睡中的众人忽被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惊醒,赶到姜瑜房间时,只见姑娘赤裸着身体没有了呼吸,x口印着七颗焦黑的围成圆形的星图,姜瑜莫名失踪。

梅璟瑄说,凡是出事的地方,都会留下七星盟的记号,而这些记号的用意,在他看来并非挑衅,而是告诉他,他们还会再来。

“上次他们来找你是什麽时候?”齐宣棣在姜瑜消失的房间里仔细查看着,希望能找到多一点的线索。

“大概半个月前。”梅璟瑄回忆道。

“那是什麽?”

听到西堂申鸿的声音,两人一起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房梁上一道黑影猛的闪过,消失在灯光照不到的y影之中。

“咳──”齐宣棣干咳一声,装模作样道:“哪儿,哪里?”

西堂申鸿再仔细看时,却是什麽也没有了,只得悻悻作罢:“算了,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梅璟瑄发现,与这二人同行,不缺的是,随时都有双簧上演。

入夜,西堂申鸿被齐宣棣点了睡x,睡的很香。

齐宣棣y着脸吹了声奇怪的口哨,房梁上两只一跃而下,整齐跪地抱拳:“g主有何吩咐?”

“刚才是谁?”齐宣棣看着无果有点头疼,其实不用问,肯定是他,无花当影卫多年,从未出过纰漏。

“他!”

果然!

无花超级没义气,连想都不带想,直接指认身边人。

无果鄙视一眼无花,委屈的瘪瘪嘴:“有你这样当兄弟的麽?没种!”

齐宣棣额际青筋直跳:“到底怎麽回事?连西堂申鸿都能看到你,你还当什麽影卫!”

无果抽抽鼻子,晶莹的大眼睛立即涌上一层雾气:“g主,你不要生气麽,无果刚才只是看到房梁上有一只大老鼠便想如果捉来晚上就有加餐了,於是就……”

老鼠!加餐!

身娇体贵的小王爷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无果,我聚德g什麽时候连个影卫都养不起了?用的着你去捉老鼠当加餐,你以为自己是猫吗!”齐宣棣忽然有中挫败感,他g主的威信竟然被一只老鼠挑衅了!

“不是啊,g主,只是好久没吃老鼠了,无果嘴馋。”无果越说越委屈,垂下头去,用手缴着衣襟。

“嘴馋?”对於无果,齐宣棣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无力到恨不得一掌劈了他!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g主,无果说谎!”

齐宣棣正头疼该如何给无果一点教训,无花忽然在旁边凉凉的开口。

“我没有!”

无果激动的抬起头,面红耳赤的瞪着无花,显然这个问题两人已经争论很久了。

“无花,你来说。”

“g本没有老鼠,我俩一块在房梁上蹲着,g本就没有老鼠经过,无果说谎。”无花说的简单扼要。

“我没有,明明就有一只老鼠,又肥又大,眼睛是红色的,是你走神没有看到。”无果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起那老鼠的大小来,似乎生怕齐宣棣误解,眼圈已经微微泛红。

齐宣棣沈默了。

他知道两人都不会对他说谎,他也相信两人的说辞。

那麽,只有一种可能,那只老鼠只想让无果看到,因为无果小孩子心x重,容易上当,而无花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理他。

齐宣棣抚m着沈睡中的西堂申鸿柔软的发丝,如此看来,有些人似乎在透过无所不在的畜生之眼在监视他们。

第19章 情不自禁

西堂申鸿觉得不管什麽事情,似乎习惯就成了自然。

当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齐宣棣那张美到窒息的容颜时,已经可以克制住自己不会一脚把他踢下床了。

西堂申鸿眨眨眼,平静安睡的齐宣棣的睫毛很长,长到几乎触碰到他的眼睑,红润削薄的嘴唇,轻轻嘟起,白瓷娃娃一般的双颊,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哎……西堂申鸿摇摇头,小恶魔终於长成大恶魔了,亏他小时候每次进g都给这小子带糖葫芦和小糖人什麽的,好心没好报啊!

那时候,齐宣棣还小,皇後就把他打扮成小公主到处招摇,坑蒙拐骗了不少纯情少男心,西堂申鸿十分悲剧的就是其中之一。

後来虽然知道这小恶魔是男孩子,但只要一看到他穿女装的模样,还是瞬间被秒杀的渣都不剩啊!所以,只要小宣棣朱唇一启,西堂申鸿便惟命是从。

不过这种状态并未持续很久,从齐宣翎称帝的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忠臣不事二主,从那以後西堂申鸿发誓尽忠职守的天下间仅此一人,便是奉熵帝。

之後他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过风流成x的小王爷,也便将这人从记忆中渐渐抹去,又不知过了几年,他们再见,谁知他竟然变成了被调戏的对象。

介子兰说他这一生独缺姻缘,西堂申鸿默认。他虽每日沈浸於女人的温香软玉之中,但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帮他填补心中的寂寞,他羡慕熵帝,羡慕杜书怀,羡慕那些有所爱的人。他很想去爱上什麽人,哪怕那人不爱他也行,可是没有,他谁也不爱。

他知道,齐宣棣与他一样空虚寂寞,因为口口声声将爱挂在嘴边的人最是风流无情,但齐宣棣又与他不同,齐宣棣的空虚,是因为永远得不到所爱之人的回应,而这正是他奢望的,所以,从某种角度讲,他其实是羡慕齐宣棣的。

齐宣棣嘤咛一声,忽然翻身,长臂一挥,将胡思乱想的西堂申鸿压在身下。

西堂申鸿不满的推推那只压在身上的手臂,却纹丝不动。

西堂大人有点紧张,身上的**皮疙瘩冒了一层,这似乎已经成为条件反s了,只要齐宣棣一碰他,就会有种恶心的想反胃的感觉。

而只有西堂申鸿自己明白,他厌恶的并不是齐宣棣,而是他的滥交。一想到这双漂亮的双手不知抱过多少人,这张甜蜜的嘴唇不知吻过多少人,这具完美的身体不知睡过多少人,西堂申鸿就会打心底升起一股恶心的颤栗。

虽然他也逛勾栏找姑娘,但他有固定的床伴,偶尔调剂上一两个还没开苞的。

可以这麽说,如果齐宣棣还是小时候的齐宣棣,如果没有那麽多少年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或许西堂申鸿可以跟他试试,但,只是或许。

西堂申鸿越想脑子越乱,那种莫名的烦躁又在隐隐冒头,他转过头不知何时,齐宣棣已经离他很近很近,近的他那长而卷翘的睫毛已经碰到了他的额头,红润鲜艳的唇瓣紧贴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索取爱人的亲吻,随着呼吸喷出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脸颊……

等西堂申鸿回过神时,他已经吻上了齐宣棣的嘴唇,浅尝辄止。

西堂申鸿发现,其实,并没有预料中那般恶心,身上的**皮疙瘩不知何时也下去了,反而让他有些怀念,那是一种比女人更加柔软细腻让人流连忘返的触感。

天下谁人不知安王齐宣棣是个绝世尤物,有多少男人想将他据为己有,但没有人能成功,因为他比谁都更早意识到,他需要绝对自保的本事,於是,他小小年纪便拜入魔教教尊坐下,受到了很好的保护与历练。

除非他的意愿,否则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任何事,包括熵帝,但是对於熵帝的要求,他却从未拒绝过。

除了那场乌龙的逼g游戏,他只杀了少数几个背叛熵帝的,而像萧茂晴西堂申鸿这样誓死不从的忠臣就连软禁期间都给予了优待,而且他似乎很高兴熵帝能拥有这麽多忠心不二的臣下。

後来想想,倒更像是他兄弟二人假借逼g之名联手上演的一出铲除异己的g廷政变。

他为熵帝赢了江山,守了江山,自己却远离了江山。

对於这份厚重的感情,西堂申鸿只能仰视。

记得曾经在熵帝的寿辰上,齐宣棣对齐宣翎说过,小时候你的理想是天边的月亮,那我的理想便是为你摘月。

齐宣棣的心里只有齐宣翎,这也是天下皆知的。

作家的话:

第一部里小王爷形象实在猥琐,其实从另一个层面讲,这孩子也是很可怜的,咳咳……

第20章 意外收获

“咚咚咚──”有人敲门。

西堂申鸿被齐宣棣的手臂箍得很紧,无法动弹。

“咚咚咚──”又是一阵门响,梅璟瑄焦急的声音传来:“齐兄,齐兄快开门,出事了!”

齐宣棣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西堂申鸿用手指戳戳他的x口:“你相好的,开门去。”

被打扰了睡眠的小王爷很不开心,盯着西堂申鸿衣襟上的扣子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把揪起,指尖轻弹,竟用衣扣打掉了门闩。

梅璟瑄一身白衣提着染雪剑急匆匆的冲进来,劈头就道:“梅家堡出事了!”

齐宣棣优哉游哉的从床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问:“什麽事?大惊小怪的。”

“刚才梅锦堂的人送来消息说,昨晚梅家堡大火,五座偏院都被一把火烧没了,只有主楼还在,我大哥……我大哥……”梅璟瑄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双膝渐渐软倒,双手覆面,泪水从指缝奔流而出。

齐宣棣这下彻底醒了,掀开被子下地,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後背,安抚着:“慢慢说,不要急,你大哥怎麽了?”

梅璟瑄觉得齐宣棣的手很温暖,那只大掌经过之处,似乎有一股温热的能量在缓缓注入,帮他平复那激动不堪的情绪。

“大哥他……失踪了……”

梅璟瑄双肩颤抖,哭的像个小孩,看得出这位大哥似乎对他非常重要。

但是西堂申鸿觉得,对於大宁,这个人更重要,所以,这个消息简直糟的不能再糟了。

“是七星盟吗?”齐宣棣猜测道。

“不,不知道,报信的人没有说。”梅璟瑄哽咽的泣不成声。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码头,季家的船还在。

梅家堡的画舫尚未修好,在季情的邀请下,三人只得继续乘这艘白色的货船。

从镇江到梅家堡最快也要到傍晚。

为了让情绪激动的梅璟瑄睡着,齐宣棣只好暂时点了他的x道,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到了梅家堡,才是需要耗费大量j力的开始。

从客房出来,季情正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对他微笑。

“跟我来。”

齐宣棣跟在季情身後进了隔壁一间屋子,顺手关上门,其实从两船相撞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这三人怕是专程来找他的。

“有人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季情说着,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朴素的帆布袋子,袋子里面是一只j致而普通的檀香木盒。

齐宣棣接过,轻轻打开,木盒里面盖着一块红色的丝绒,他小心的将丝绒掀起,紧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丝绒下安静的躺着两样东西。

一截青翠碧绿的竹子与一朵盛开正艳的菊花。

“我带着他们一路航行到此,已经有三个月了,但是这竹子却依然青葱,花依旧绽放,似乎永不衰败,还这是奇怪。”季情在一旁说道。

齐宣棣很珍惜的重新将丝绒盖好,将盒子合上,小心的放进怀中,轻声道:“谢谢。”

季情微笑:“柏盈菊救过我的命,我甘愿为他做事,你不用谢我。”

齐宣棣忽然想到了什麽,双眉微动:“当初也是他让你勾引我的?”

季情双眼含媚道:“我只是我家先生的影子而已,他不方便的事情自然由我来做。”

“他,他还活着吗?”齐宣棣艰涩的问道。

季情沈默,转身,走出房间。

齐宣棣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如果还活着,又怎麽会有这个盒子。

最聪明的人,一直都是柏盈菊,齐宣棣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在配合他而已,连这季情其实也是他的棋子。

所以……若非亲眼所见,他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如此j明的一个人就这麽死了……

他想,柏盈菊一定已经预见了今天这种局面,他们处於劣势显而易见,如果梅璟瑄的大哥消失是真的话,那麽七星盟现在一定已经拥有了梅与兰,而他们拥有竹和菊。

双方如此才能勉强算的上势均力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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