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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帝造一双 > 完结

完结

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坚固,然而在外萨伊却不得不扮成女子的模样,时时刻刻担心被人看破,过得十分辛苦,但也十分快乐。

原以为他们能一直这麽生活下去,没想到今天萨伊的身份却被云天察觉,瓦吉担心波尔依会将这件事说出去,思考许久後,终於决定前来恳求波尔依保守这个秘密。

瓦吉指著云天道:“如果波尔依老爷放我们一马,我也会把这个中原人的事情永远藏在肚子里。”

波尔依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即便知道了男子相恋的事情却还能保持淡定,“这是自然,我的朋友不过是需要一点金沙,你依旧是瓦莱最出色的猎人。”

瓦吉惭愧的摇摇头,“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他用手指切开金狮肚子的本事很厉害,我甘拜下风。”

瓦吉离开後,云天讪讪道:“我怎麽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们?”

波尔依浑不在意地挥手笑道:“他技不如人,与赵公子有甚关系?”

阿尔娜坐在哥哥旁边,一双美眸不时向云天瞥来,还在回忆云天“英雄救美”的一幕。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云天本就俊逸的模样显得越发吸引人,阿尔娜看著看著,不由脸颊如烧,甚至觉得云天虽然瘸了一条腿,却是她见过的最高大厉害又英俊的男人。

终於,在听到赵海倾提出次日离开瓦莱时,阿尔娜一咬下唇,下定决心般地对哥哥耳语了几句。

波尔依听後,狠狠地哑然了一瞬,接著欣慰地大笑起来,直笑得阿尔娜垂下了头,红晕从脸颊飘到耳朵g。

“赵老爷,不知道您这位兄弟可有婚配?”

赵海倾一愣,马上就明白了波尔依这老家夥想给云天说媒,而说媒的对象正是他亲妹子。

好家夥,云天果然魅力不减,连这鼻孔朝天的小妮子都敢觊觎他,这麽下去还得了?

赵海倾眯了眯眼睛,笑道:“我兄弟五年前就娶了妻,还有个儿子,一家三口十分幸福,我们都很羡慕他呢。”

波尔依仿佛没听懂赵海倾言下之意,心平气和地说:“中原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我这妹妹从小娇生惯养,我也舍不得让她去中原做妾,可先来後到的道理我总归是懂的,只要赵公子肯好好待她……”

“波尔依老爷不明白我兄长的意思,”云天客客气气、却不容推拒地打断了他,“我娶妻之时,就已经对他发了重誓,今生今世只会有他一个,若是再娶别人,可是要遭报应的。”

说完後,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赵海倾一眼,仿佛是当面对他许了承诺一般,叫赵海倾心底登时涌起一股暖意。

阿尔娜脸色一僵,虽不明白云天在说什麽,却也知道自己被拒绝了。

少女到底面皮薄,果断地站起来跑回了闺房,留下三个大男人对视苦笑。

瓦莱之行很快就结束了,赵海倾一行人回到龙腾时,恰好赶上了春节前夕。

皇城原本就是个丰饶之地,春节尤其热闹,入眼皆是一片耀目的红,那喜气仿佛从每条街巷、每个人脸上溢出来了一般,云天乍一看到这景象,脑中就蹦出四个字──太平盛世。

一家三口同乘一辆马车,赵海倾抱著劫火,附在云天耳边道:“我总算……等到了你回家的这一天。”

人潮喧闹,云天恍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浓缩成了这个小小的空间,他的爱人和孩子都在身边,从此往後都不会分开,这幸福感简直难以言说。

他忍不住拉住赵海倾的手,用力地握了握。

“……我回来了。”

作家的话:

迟来的更新……twt

最近被各种期末作业和考试压得喘不过气了……快点放假吧t口t!!

(50鲜币)第四十回.终章

曾经的宁王妃回g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皇g的每个角落,人人都在猜测悬空的後位会不会落在他头上,范红依虽做过一段时间的皇後,可皇上忘不了王妃的事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就为这从不曾充盈过的後g,倒落了个皇上深情的名声。

云天回g,最开心的恐怕就是灵坤了,他向来把云天当亲兄长看,兴奋得一连几夜没睡好觉。这天一大早,灵坤就拉著小虎等在皇g大门口,两个孩子拉长了脖子张望,直到视线中出现一辆气派非凡的皇家马车。

灵坤高兴地低声喊道:“云天哥哥回来啦!”

小虎忙道:“皇g门前不得喧哗,走,咱们出去。”

赵海倾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二人,对云天道:“你看,那两个小子想你想得紧呢。”

马车越来越近,云天顺著赵海倾示意的方向向前看去,就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拉著一个俊秀的少年跑来,两人笑的开怀,想来就是赵海倾提过的小虎和灵坤了。

赵海倾招手示意他们坐上来,灵坤乍一看见云天,就凝聚了实实在在的两汪眼泪,云天被劫火小时候哭怕了,看见别人哭就忍不住要安慰一番,於是灵坤顺势趴在了云天怀中,呜呜地掉眼泪,也不管赵海倾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多麽j彩。

“云天大哥你这几年去哪了……怎麽一点音信也没有……以後、以後不会再走了吧?”

好不容易等灵坤平静下来,小虎才无奈地顺了顺他的脊背,嘟囔道:“这麽大了还哭鼻子,我都替你丢人!”

“我、我那是太高兴了……!”灵坤不好意思地一抹鼻子,忽然看见了赵海倾怀里的劫火。

小虎好奇道:“皇上,这位是……?”

赵海倾脸上的是他们从没见过的温和,他亲昵地捏了捏劫火的小鼻子:“这是孤和云天的孩子,名叫劫火。”

劫火脆生生地说:“哥哥好!”

灵坤和小虎面面相觑,末了灵坤半信半疑地问:“那皇子殿下……是谁生的呀?”

“灵坤!”小虎低喝了一声。他之前听说过云天失忆失踪之事,猜测这也许是云天在外同别的女子所生的孩子,担心这个话题会触犯赵海倾的忌讳。

却没想到云天顿了顿,竟小声道:“大约……是我吧。”

“……”

云天自有记忆起,第一次看见这麽大的阵势。

皇室仪仗侍奉前後,文武百官列队两旁。目光所及处,尽是一派天家浩气。

云天并非皇後,自然没有凤辇可坐。就在他以为他得跟在赵海倾身後走完这条长长的路时,却见赵海倾向他伸出手来,竟是邀他同乘龙辇。

官员中已有不少人为这一幕面露诧异。都听说这宁王妃是先帝硬指给赵海倾的,还在群臣面前令赵海倾十分难堪,可看今日这情形,皇上分明是爱煞了凤翔的四皇子,竟给了他连前皇後都没享受过的待遇!

一时间,众人看云天的眼神变得j彩纷呈起来,有人愕然,有人不屑,还有人琢磨著以後该想什麽办法巴结他……

“上来吧。”赵海倾耐心地抬著手。

云天怔怔地“哦”了一声,拉著他的手登上龙辇。

二人比肩而坐,云天有点惶恐地说:“我以後该不会每天都得这样被人抬来抬去吧……”

赵海倾莞尔道:“你第一次回g,总要让他们掂量掂量你在我心里的分量。”

云天顿时心下了然。赵海倾这是不想他被任何人轻视。

他的住处安排在了皇後的瑶华殿,当天晚上赵海倾却没让他待在g里,而是悄悄地带著云天来到了永安城的一座官家府邸。

云天下了马车,抬起头,那正门上方写了“宁王府”三个字,夜色里看不出新旧。

赵海倾将他的肩膀扳过来,看著他的眼睛道:“还记得麽?这是我们以前的家。”

云天全无印象,又不忍让他失望,便小心道:“依稀有一点印象。”

这“依稀一点”的印象,已经足以让赵海倾喜上眉梢了。他仿佛献宝一般地道:“进去看看吧!还是和以前一样,什麽都没变过。”

“嗯。”云天欣然握住他的手,和赵海倾一同迈进宁王府的门槛。

相携走过庄重肃穆的大厅、穿过曲折j致的回廊,最後来到了花园。

王府的所有物什,甚至是一草一木都维持著云天离开时的模样,在分别後漫长的日夜里,每每想到二人共同经历过的种种,赵海倾都忍不住後悔,後悔当初为何要放云天离开?可若让云天陪在自己身边承受压力,他又著实不舍。

云天这般的x子,本就该去广阔的天地中自由!翔,不应囚禁在一个帝王手中。

念及此处,赵海倾忍不住轻轻吁了口气,带著几分怅然,几分庆幸。

云天以为他又在自责,忙道:“你别急,我慢慢想,肯定能全部想起来!”

赵海倾压抑住心底的不适,对他笑道:“哦?那你可还记得你在这花园里挖莲藕的事?”

“呃……”云天挠挠头发,“我以前还有这种爱好?”

“你和别的主子不一样,不喜欢被人伺候,那天你还亲自动手,给我和熙王做了一道菜。”

云天听後虽不觉得奇怪,却有些许意外──他是皇族出身,竟然还有做饭的本事,可见以前的他也是个不拘一格的人才嘛。

赵海倾对上他笑意盎然的眼眸,忽然间心潮激荡,涌起了一股连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冲动,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撞地抱住云天,吻了上去。

这吻来的突然,云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拥住他的腰肢。

赵海倾嘴唇颤抖,不似前些日子那游刃有余的模样,这个吻也并不火热,反而像是在确认什麽东西一般,有些诚惶诚恐的味道。

“……我知道你没有想起来,”赵海倾垂著眼睛,“你什麽都没想起来,我实在是不甘心……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坐在一国之君的位子上,却救不了你……”

云天犹豫片刻,低声问道:“要是真想不起来,你不会怪我吧?”

“不,我才是该被怪罪的人。若不是当年我手下的兵杀了叶随风的家人,你又哪会遭受这些……”

“成王败寇,是他看不透罢了。”云天眼神闪了闪。他同情叶随风,却不能因为这同情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好了,”赵海倾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今天是个开心日子,不开心的事我们不提。走,去咱们住的地方看看。”

赵海倾做了皇帝後还会时不时来宁王府留宿,他和云天的卧室从未蒙过灰尘。还是那张床、那张书桌、那个柜子……连云天无聊时随便涂涂画画的“墨宝”也全被赵海倾珍而重之地收藏了起来。

赵海倾拿出一个册子:“这是你的账簿,这几年由我暂时保管,一直等著你这正主儿回来呢。”

“真的?”云天一把夺过那薄册子,赵海倾无奈摇头──这爱财的x子还是没变!

随便翻了翻,云天愕然道:“我怎麽有这麽多钱?”

赵海倾尴尬地别过头,一副不愿提起的样子,云天一本正经道:“你不老实说,导致我什麽都想不起来,那後果就严重嘹。”

“……好吧,我说,”赵海倾先讨好地握住他的手,这才道,“你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们关系并不……融洽,我跟你提过罢?”

“嗯,你说过的,那时我们经常拌嘴。”云天怀疑地瞥他一眼,“不过看你这黏糊糊的样子,我倒是想不来你会跟我怄气。”

“凡事都有过程不是?我看不惯你,就不愿给你银两,你是个硬骨头,干脆自己想法子弄钱……等到後来我离不开你了,你已经是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了。”

云天不好意思地笑道:“咳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麽,我又没干啥偷**m狗的事儿,弄点钱也不犯法吧?”

“不,其实你在担心。”赵海倾直视他道,“你担心你离开我後会过的不舒坦,所以早早地开始做准备。这些我都知道。”

云天一瞬间无话可说,愣愣地看著赵海倾,不知作何反应。

“你明白我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而你身为男妃,迟早会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你并不愿让自己变得那麽被动,因此你一开始就做好了离开我的打算。”

云天没料到当年的自己竟抱著这种心思,可仔细一想,却也无可厚非。

赵海倾对他一番真心不假,可他毕竟是龙腾的国君。一个好君王,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当初是我太懦弱了。云天,你是我的发妻,带给我许多快乐、陪我度过了最危险的日子,现在我们还有了火儿,我们的亲骨r。”赵海倾执起他的双手,一字一顿,“你应该,也有资格,堂堂正正的和我站在最高处!”

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深刻而坚定地敲进云天心底。

“那时候我没有能力,现在我可以做到了。云天,你信我麽?!”

深沈的眼眸燃烧著炙热的情感,如同燎原的烈火,将云天所有的不安席卷而空。

在回来之前,云天曾想过自己该怎麽面对一切。

可如今,他觉得他没什麽好怕的了,因为赵海倾陪著他。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连理,谁也离不开谁。

他抬眸,灿然一笑。

“──我当然信你!”

冬雪覆盖著院里的青石板路,几株腊梅开得正豔。一阵清冷香气扑鼻而来,晨起的昏沈都一扫而空。

云天裹著狐裘站在窗前,手捧一杯热茶,心情愉悦地欣赏著院落美景,只觉得脑中仿佛瞬间被涤荡清明。

宁王府比起京中其他大户府邸丝毫算不得奢华,却别有一番韵致。

云天忍不住想象著他从前在这里生活的光景,想象著赵海倾是怎样对他冷眼相向,後来又是怎样与他相知相爱。

正在脑中上演一幕轰轰烈烈的恩仇大戏时,身後忽然覆上一个温度,接著低沈的男声道:“怎起的这麽早?再睡一会罢,当心著凉。”

“哦,昨晚做了个怪梦,我起来琢磨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

赵海倾向前靠近了些,好奇道:“什麽怪梦?”

“嗯,你的手不要往下滑……我梦到我前世的样子了,是个怪人,头发很短,高高的,还……还喜欢男人,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跟一男的,似乎是准备那啥……结果来了一对老人家,骂我是孽子……”

赵海倾挑挑眉:“然後呢?”

“然後我好像被一个怪兽撞到了,升天啦。”

“……”赵海倾忍俊不禁,“是个怪梦!”

“虽然怪是怪吧,不过感觉……”云天斟酌了一下用词,“就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似地,我还记得被那对老人家教训时的难受劲儿。”

“别多想,既是个梦,做过就罢了。再去床上躺一阵吧?我叫人准备早膳。”

云天回味了一番,便将那梦境搁下了。昨夜好一通颠鸾倒凤,直到用罢早膳,云天依旧觉得腰酸腿软,赵海倾见状顺势拉著他又去床上躺了半宿,二人相拥而眠,直睡到午後出晴。

这一觉醒来,云天才後知後觉道:“你不用上早朝麽?”

赵海倾莞尔:“今日年三十,罢朝。”

云天愣了一瞬,道:“年三十?今天?”

“嗯,”赵海倾吻了吻他头顶的发旋,“快穿衣服,还能赶得上今年最後一场集市。”

二人起床洗漱,换上最普通的布衣。赵海倾人高马大,即便一身朴素衣衫也显得器宇轩昂,云天虽有一只脚不方便,却也是个少见的美郎君。

彼此相视一笑,云天道:“都说当皇帝好,我看你倒是蛮享受做平民的滋味。”

“跟你在一起,做对平民夫妻也很快活。”──若是无你,得到天下也没有意义。

云天曾想象过赵海倾会给他一个怎样的年三十,却没想到他居然亲自买了酒菜鱼r,又带著自己返回宁王府。

他知道赵海倾是有计划的,因此在劫火兴高采烈地从府里冲出来时,云天也并没觉得很意外。

不过当灵坤、闫四、白风、林郸、段鸿方……甚至凌襄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时,云天就不得不承认被“意外”到了。

“你们怎麽也来了?”他看著段鸿方笑眯眯的脸愕然道。

“怎麽,不欢迎我啊?好歹咱们也算是同门,你这样真让人寒心。”段鸿方佯作生气,被凌襄狠狠剜了一眼。

“他来,所以我也来。”凌襄寒著脸开口,显然对云天抱了点警惕之心。

云天这才明白过来,感情凌襄这是嫁**随**、嫁狗随狗了。

看到段鸿方促狭的表情,又想到凌襄嘴硬心软的x子,云天也起了坏心眼,当下跟段鸿方勾肩搭背道:“哪能不欢迎?上一次走得匆忙,我还一直想著什麽时候跟你好好喝一场呢!”

果不其然凌襄的脸色绿了几分,就在几人忍俊不禁时,他居然一咬牙,对赵海倾大声道:“管管你媳妇!”

赵海倾:“……”

段鸿方摇著手指:“凌襄,不要对圣上无礼。”

赵海倾哂道:“无妨,既然来了就是朋友,随意即可。”

众人热热闹闹地走进宁王府,云天和赵海倾落在最後。

云天道:“他们都是你邀请来的?”

“嗯,”赵海倾顿了顿,“其实,我也有我的私心。你师父自不必说,须尊为上宾,至於段谷主和凌帮主……我有件事想请他们帮忙。”

云天诧异道:“他们是做药的,难道你g里那些御医不比他们有本事?”

“江湖药还需江湖人去解,你失忆的缘由御医也说不明白。”

“原来如此……你想让他们帮我想起以前的事……”云天心里郁结了一团闷气,并非是因为其他,而是遗憾自己对前事竟然一无所知……

对於恢复记忆这件事云天并不及赵海倾来得热忱,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安稳,赵海倾却希望他眼中的自己是完整的。

年夜饭自是云天在外漂泊以来吃的最温馨热闹的一顿,半夜众人还无睡意,喝酒划拳者有之,兴之所至跳起来过招者有之,小孩儿们则大笑著在庭院里放烟火。云天和劫火爬到假山最高处,赵海倾就站在下面的回廊,含笑的眼睛望著他们。

“小心一些。”

“没事儿,放个花儿就下来。”云天一扬火折子,将烟花点著,扔了出去。

嗤──

烟花打著转儿落在了墙外的一堆枯草上,顿时燃起了一丛火。

赵海倾:“……”

云天:“……”

劫火:“爹爹,走水啦!”

众人将火扑灭以後,云天也没了玩乐的心情。

赵海倾憋笑道:“不要在意,你又不是有心的,过年红红火火的也不错。”

“承蒙安慰,不胜感激,”云天撇撇嘴,“好在没啥损失……”

“所以你就安心睡吧,”赵海倾一吻他光洁的额头,“在床上等为夫。”

云天无视他的调戏,“你不一起睡麽?”

“我和白仙师还有些事情要谈。”

“哦……”云天猜想这事八成和他有关,也没多问,叫上儿子乖乖回房睡觉去了。

书房里,白风、段鸿方以及凌襄已经等在了那儿,见赵海倾推门进来,纷纷向他看去。

“诸位,今日赵某有求於诸位,大恩大德定当铭记於心,来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海倾贵为一国之尊,竟然郑重其事地对他们一抱拳。

白风笑道:“云天是我宝贝徒儿,我救他理所应当,哪里用得著你去赴汤蹈火。”

段鸿方也道:“他是我好兄弟,皇上不用说这些见外话。”

“呵!”凌襄一听,醋劲又泛了上来,“皇上,他们和您夫人交情不浅,我可没有。”

“凌襄。”段鸿方不满地唤他。

“我也没什麽要求,只要皇上肯助我谷草帮在江湖上站稳脚,您这个忙我就帮了。”

白风觉得他很有意思,忍不住玩笑道:“小妖j,你们那个帮不是专门做些邪门歪道的东西麽,怎好叫皇上去愚弄龙腾百姓?”

“你!”凌襄眉毛倒竖,正要反唇相讥,但一想到这人是段鸿方的师叔,又硬生生忍住了。

段鸿方想到他跟著自己跑动跑西的也实在辛苦,便放柔了语气道,“凌襄,师叔说的是玩笑话,当真就成了傻瓜。”

赵海倾莞尔:“据闻谷草帮最近和赤枫谷走得颇近。”

“皇上也知道这种江湖事?”凌襄挑眉问。

“认识几个江湖朋友,对谷草帮也算了解一二。前几天还听说谷草帮给岭北岭南两地送了不少驱寒的药。”

白风笑道:“行啦,你这小娃子,还跟皇上谈条件不成,只要你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就算皇上不帮你,我这师侄又岂会放著你不管?”

凌襄脸上微妙地一红,别过眼睛:“其实关於中皇云天中的蛊,我倒是知晓一些。”

“不错,”白风道,“这次多亏了师侄媳妇,否则我现在还找不到头绪。来,你看看,这是我拟的药方。”

赵海倾神色肃然地从白风手上接过一张纸,略略扫了一眼。很多药材虽然名贵,但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唯有这情人血……

“情人血,顾名思义,要取你的血炼药。”

赵海倾讶然道:“用人血做药方?”

“这药不是给云天吃的,而是用来喂蛊的,一共要炼制七七四十九颗,每日喂一颗,等到全部喂完,再把那蛊虫种到云天身上。”

一听又要种蛊,赵海倾心里便觉得有些发悚。云天失忆就是因为蛊,万一这次没有成功,反倒叫他把这几年的事也忘了,岂不是……

白风明白他的顾虑,安慰他道:“你大可放心,此蛊不伤人,但也未必一定能成功。事在人为。”

赵海倾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云天正和劫火在被窝里玩著游戏。

“火儿再猜猜,猜错了要让爹爹打三下。”

“唔……”劫火伤脑筋道,“有……四颗糖?”

“错!”云天洋洋得意地摊开手,“一颗也没有!”

劫火:“……”

“嘿嘿嘿,火儿输了,来,把手伸出来!”

劫火抵死不从:“爹爹耍赖!我要告诉娘亲!”

“怎麽了?”赵海倾推门进来,正好看见云天和劫火在床上闹成一团,忍不住心头渐暖,仿若融了一汪春水。

劫火见缝c针地告了云天一状:“爹爹让我猜他手里有几个糖!结果一个也没有!”

赵海倾一本正经道:“嗯,是过分了些,我替你教训你爹爹。”

劫火一听,又蹙起眉尖儿担忧道:“娘亲会打爹爹吗?”

“这个麽……若是火儿希望我打的话。”

劫火知道娘亲本事厉害,生怕云天吃亏,又改了主意道:“娘亲不要打爹爹,就罚爹爹不准吃糖吧!”

赵海倾忍著笑:“好,糖都是你的,不过不可吃太多。”

为了实施“惩罚”大计,赵海倾心怀不轨地将劫火赶去了灵坤屋里,上床搂住云天,意欲轻薄。

云天用手抵著他,一副清心寡欲的表情:“举头三尺有神明,万万不可行此等下流之事。”

“若是我不下流,我们又怎会有劫火这麽可爱的孩子?”

“劫火是我一个人的。”

“……”赵海倾吻了吻他的鬓角,“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罢?”

云天嫌弃地说:“你那点苦劳,不提也罢。”

赵海倾失笑,温柔地按著他的肩膀倒下去,而後四唇相叠,辗转厮磨,自是一番春宵帐暖,浓情蜜意。

次日,赵海倾早早地便去上朝了,云天及众人围坐一桌用午膳时,忽然伤脑筋地说:“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

白风心虚地看他一眼,继续扒饭。

段鸿方仿佛没看懂白风的暗示,字字清晰道:“以男子之身受孕……是这件事麽?”

在场都是熟人,云天也不避讳,点了点头。

白风肃然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上天让火儿降临在你肚子里,你便泰然处之吧。”

林郸看看师父,又看看师兄,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云天眯了眯眼睛,少顷,继续吃饭。

饭後,他将林郸叫到房里,慢悠悠道:“师弟,老实交代吧。”

林郸扭捏道:“师父……不让说。”

“嗯,”云天点点头,“听师父的话是对的。”

林郸惊喜道:“那,师兄我能走了麽?”

云天“啪”地将一个重物拍到桌上,平静道:“说了,这把剑就是你的。”

林郸看著那如浸染了月色一般流转著清华的宝剑,欲哭无泪。

“这……其实那件事……也怪不得师父……”做了一番艰苦的心理斗争後,林郸终於还是将白风出卖了,“四年前那一次,你吃了师父练的药……长了满脸的大疙瘩……”

云天汗颜,“难不成和那个药有关?”

林郸点点头,“若是只吃那个药还不至於,但同解药一起服用的话,则会在十五日内y阳互转……嗯,大约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罢,十五日还未过,师兄就遇到了皇上,然後你们……”

然後发生了什麽不言而喻,云天闻言只觉得荒诞怪异,但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了。

林郸见他出神,拿了宝剑逃之夭夭。

傍晚时分,京城万家灯火,照亮一片繁华。

当今龙腾天子、白风真人,以及江湖两大势力──赤枫谷、谷草帮的两位主子,已在皇g的炼丹房待了大半个时辰。

“好了,这下东西就齐全了。”白风端著一个碗,里头是满满一碗鲜红粘稠的y体。

赵海倾手上缠著绷带,虽然脸色发白但神态还算平静。

白风一边查看炼丹炉的火候,一边挥手道:“皇上,刚放了血快去歇著吧,要是你倒了,我那徒弟指不定要怎麽怪罪我!”

“无妨,”赵海倾顿了顿,“白仙师可还有什麽需要的?”

“没了,没了,以後每日这个时辰来放一碗血就行。”

“……”赵海倾忽然觉得自己像挂在墙头待宰的猪,“如此,那孤就先回王府了,各位自便。”

凌襄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巴,对段鸿方道:“你那个兄弟每天和皇上黏在一起,也不嫌腻味。”

“小别胜新婚,懂麽?他们也是很不容易才到今天这一步。”段鸿方看著凌襄白皙的脸,忽然心情大好,竟破天荒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白风吹胡子瞪眼:“成何体统!这儿还有老人家!”

“师叔权当做没有看到罢。”

“……”

“一道好菜,要色香味俱全……”

灵坤一边掂著锅,一边对旁边流哈喇子的三个人说道。

云天吞了一口口水:“灵坤做的东西好吃是好吃,可每天这麽麻烦你……”

“云天大哥,”灵坤摇摇头,“你说这话太见外了,当初若不是你把我带回来,我又怎会有今日。”

云天对当年的自己感激涕零,瞥一眼林郸,失望道:“同样是弟弟,这边这个怎麽就只知道吃?”

林郸大呼委屈:“明明是师兄嫌弃我做的东西……”

二人正在拌嘴,魏冲顶著薄雪走了进来,看见灵坤在灶台前忙活的身影,他和父亲一样英气的眼睛不自觉染上了暖意。

“哟,小虎来啦?”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威风凛凛的少年,纷纷笑著和他打招呼。

“唔,嗯……”魏冲点了点头,又怔怔看了灵坤几秒,才向其他人问礼:“云天大哥、林大哥、大殿下。”

劫火被称为殿下,感觉飘飘然地。云天见小虎一双眼睛老往灵坤身上瞟,故意道:“怎麽跑来这边蹭饭?你家的饭不好吃啊?”

小虎脸上一红:“我……顺路过来看看,灵坤,什麽时候和我回将军府?”

云天肃然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既然是灵坤的哥哥,灵坤要去哪,当然是我说了算。”

魏冲知道云天在赵海倾心中分量不轻,生怕他吹吹耳边风,自己认准的媳妇就跑了,急得抓耳挠腮。

云天漫不经心道:“火儿一直很佩服你的身手……”

“……!”魏冲仿佛一瞬间看见了希望,“殿下若是想学,我定当竭尽所能!”

果然孺子可教也!云天大喜,对劫火眨眨眼睛:“还不快叫小师傅?”

赵海倾刚好赶在开饭的时候回来,众人正乐成一团,也没人发现他面色有异。

饭後二人回房,赵海倾进了门就躺下来道:“今天折子真多,我批了一整日。”

於是云天顺其自然道:“那就早点睡吧,要不要喝点东西?”

“不用……那为夫就先睡了。”赵海倾对他笑了笑,困乏地闭上眼睛。

情人血要保持纯净,因此赵海倾最近不敢吃大鱼大r,更别提补药了。一连放了七天血,他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好在他底子够结实,这些小毛病也没能过多影响他处理政务。

这天一边境小国进贡了几只非常罕见的纯白色小狗,劫火听说了消息非要云天带他去g里看看,云天这些天住在宁王府,也有些好奇赵海倾在皇g里是怎样一副模样,就乐呵呵地带儿子去了。

有赵海倾给的牌子,云天一路畅行无阻。将劫火丢在御花园後他便去御书房找赵海倾。

闫四站在门外,见云天来了也不阻拦,只低声道:“皇上似乎睡了。”

“大白天的睡觉?”云天讶异道,“他有这麽累麽?”

闫四摇摇头,“多关心关心皇上吧。”

云天怔然片刻,忽地有些内疚。

他对赵海倾的关注,显然不如对孩子那麽多。赵海倾回家从不抱怨辛苦,可他嘴上不说,不代表身子不累……

微微叹了口气,云天轻手轻脚地走进御书房。

果不其然,那站立时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正斜倚著右手,伏在龙案上小憩。

不知为什麽,云天总觉得此刻的赵海倾,似乎并不是他印象中天塌了都能顶著的模样。

他好像消瘦了些,近日面色也不大好。

云天心疼地坐在他身边,拂了拂爱人鬓角的发。

赵海倾似有所觉,眉心微微一动,却是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云天拿过他手边的折子看了看,发现有几处地方,赵海倾虽然批注得认真,但却难以说得上是最佳方案。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适不适合这个国家,但也不知怎麽回事,在看到这些奏折时,他能迅速地在脑中拟出一些应对办法。

抱著想要替赵海倾分担一些东西的心理,云天取来纸笔,对照著奏折的顺序,仔仔细细地将他所有的想法都逐条写了下来。

没有文邹邹的官腔,云天的用词显得更趋於直白化、简明化。不知不觉间,他已写了满满三页。而在这期间,赵海倾一直熟睡著,均匀绵长的呼吸落在云天耳中,令他觉得格外安心。

或许是阳光太过温暖,又或许是御书房的气氛太过宁谧,云天写著写著,自己竟也泛上困意。

打了个呵欠,他向赵海倾靠近了些,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打起了盹。

两人互相依偎,又睡了一个时辰。

赵海倾醒来时,意外地看到云天正紧贴著自己,而在他旁边,整整齐齐地放著几页纸,字迹谈不上漂亮,一看就是出自谁的手笔。

没有什麽比被人关心著的滋味更能让人觉得温暖了,赵海倾嘴角忍不住染了笑意,低头一吻云天的脸颊。

云天睡得浅,这一吻,就将他唤醒了。

“……海倾?”他迷迷糊糊地嘟囔道。

“嗯,你什麽时候来的?”赵海倾替他理了理乱发,“这些都是你写的罢?”

云天坐直身子,微微紧张道:“是我写的,不知道有没有用,你就姑且一看吧。”

他以前就为赵海倾出过不少好点子,就算云天不说,赵海倾本也有意请教他。不过云天会跑到御书房来陪他批奏折,他还是大感惊喜。当下拿起那几页纸,细致地浏览了一遍。

“……如何?”

“唔……”赵海倾点点头,“我还以为你失忆後,将你从前那些聪明才智都忘掉了,现在看来,是我多虑。”

被爱人夸奖,云天喜滋滋地挠挠头发,“那我以後每天来陪你看奏折吧?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一定很累吧?”

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两颗星子落在了那两汪漆黑的深潭里。

那一刻,赵海倾对云天的喜爱达到了顶点,他用力拥住这个陪自己走过风风雨雨、又历经波折才得以重新在一起的男子,哑声道:“吾幸得尔,此生无憾。”‘

***

“殿下,殿下,你到底喜欢哪一只啊?”灵坤蹲在花坛边,看著劫火对著几只小狗犹豫不决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催促道。

“唔……我、我不知道,不然灵坤哥哥你先挑吧?”劫火惯x地咬了咬手指头,忽然想到云天不准他这麽做,又赶紧将手放下来,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行不行,必须要殿下先挑才可以。”灵坤看著那几只小狗也是十分喜欢,可就算再喜欢,他也不敢越过劫火先下手啊。

劫火挑出最漂亮的两只,好奇道“灵坤哥哥,你说他们是一对麽?”

灵坤提起小狗的腿看了看,道:“都是公的。”

“哦……”劫火点点头,“那我们把它们带回去,就可以生一窝了吧?”

灵坤汗颜道:“它们都是公的啦,生不出来的。”

“咦?”劫火不解地眨眨眼睛,“爹爹和娘亲也都是公的呀。”

“是男的,不是公的……”

“那它们到底能生吗?”

“不能……”

晚霞如织,将整个皇g染得金碧辉煌。

云天将脑袋斜倚在赵海倾肩上,此刻万物寂静,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二人。

静默许久後,赵海倾忽道:“当初娶你时,先帝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唔,”云天应道,“假话你也信?”

“当年自是不信的,还为此恨了他许久……”赵海倾微微一笑,“不过今天看来,即便我们不是天生一对,也算上是地造一双了罢?”

──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因缘际遇,又有谁说得清楚?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能与你相爱,乃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

【全文完】

作家的话:

完结了qaq…… 抱歉让大家等了这麽久,很对不起tat鞠躬!!!

感谢修离酱一直以来的照顾tat还有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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