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场上成功地运用了安东尼奥·伊萨贝尔神父救他的伎俩,捞到了不少钱,不仅够
他补充j舍,而且可以满足他享乐的需要。乌苏娜拿霍·阿卡蒂奥第二跟他的兄弟
相比,怎么也弄不明白,儿童时代两个一模一样的孪生子竟会变成这样不同的人。
她的困惑没有延续多久,因为奥雷连诺第二很快地表现了懒惰和放荡的倾向。当他
关在梅尔加德斯房间里的时候,他是个闭门深思的人,象奥雷连诺上校年轻时一样
。但在尼兰德协定签订之前不久,一件偶然的事使他离开了僻静的斗室,
面对现实生活了。有一次,一个出售手风琴彩票的女人,突然十分亲热地招呼他。
他并不觉得奇怪,因为人家经常把他错看成他的兄弟,但是,她想用哭泣来使他心
软的时候,或者把他领进她的卧室的时候,他都没有挑明她的错误。在这次邂逅之
后,她拼命缠着他不放,甚至在彩票上弄了鬼,让他在开彩时得到手风琴。过了两
个星期,奥雷连诺第二发现,这个女人轮流跟他和他的兄弟睡觉,把他们当成了一
个人,但他并没有讲明关系,反而竭力隐瞒真情,让这种情况延续下去。现在,他
再也不回梅尔加德斯的房间,整天待在院子里,学拉手风琴,把乌苏娜的唠叨当成
耳边风;当时由于丧事,乌苏娜是禁止家中出现乐曲声的,而且根本讨厌手风琴,
认为它是弗兰西斯科人的后代——流浪乐师的乐器。然而,奥雷连诺第二终于成了
个手风琴能手,即使有了妻子和孩子之后,他仍然爱拉手风琴,他是马孔多最受尊
敬的人物之一。
在两个月中,奥雷连诺第二都跟他兄弟共同占有这个女人。他注意兄弟的行踪
,搅乱兄弟的计划,相信当天夜里兄弟不会去找共同的情人,他才到她那儿去。一
天早晨,他发现自己得了病。过了两天,他遇见兄弟站在浴室里,脑袋靠在墙上,
浑身出汗,热泪盈眶;于是,奥雷连诺第二什么都明白了。他的兄弟坦白说,他使
那个女人染上了她所谓的花柳病,被她撵出来了。他还说皮拉·苔列娜打算给他医
治。奥雷连诺第二开始悄悄地用高锰酸钾热水洗澡,而且服用各种利n剂。经过三
个月隐秘的痛苦,兄弟俩都痊愈了。霍·阿卡蒂奥第二再也没跟那个女人见面。奥
雷连诺第二却得到她的谅解,一直到死都跟她在一起。
她的名字叫佩特娜·柯特。她是战争时期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丈夫来到马孔多的
;丈夫靠卖彩票过活,丈夫死后,她继续经营他的生意。这是个整洁、年轻的混血
儿,有一对淡黄s的杏仁眼,这两只眼睛在她脸上增添了豹子似的凶猛神情,但她
却有宽厚的心肠和真正的情场本领。乌苏娜知道霍·阿卡蒂奥第二正在饲养斗j的
时候,奥雷连诺第二却在情妇嚣闹的酒宴上拉手风琴,她羞愧得差点儿疯了。这对
孪生子似乎在自己身上集中了家旅的一切缺点,而没继承家族的一点美德。乌苏娜
拿定主意,在她的家族中,谁也不准再叫奥雷连诺和霍·阿卡蒂奥了。然而,奥雷
连诺第二的头生子出世时,她却没敢反对这个父亲的意愿。
“我同意。”乌苏娜说,“但是有个条件:得由我来抚养他。”
尽管乌苏娜已满一百岁,她的眼睛由于白内障快要失明了,但她仍有充沛的精
力、严谨的x格和清醒的头脑。她相信,抚养孩子是谁也比不上她的,她能使孩子
成为一个有美德的人——这个人将恢复家族的威望,根本就不知道战争、斗j、坏
女人和胡思乱想;照乌苏娜看来,这是使她家族衰败的四大祸害。“这会是个神父
,”她庄严地说。“如果上帝延长我的寿命,我会看见他当上教皇。”她的话不仅
在卧室里引起笑声,而且在整座宅子里引起哄堂大笑,因为这一天宅子里挤满了奥
雷连诺第二的一帮闹喳喳的朋友。战争已经成为悲惨的回忆,早已忘诸脑后,现在
只有香槟酒瓶塞的噗噗声使人偶然想到了它。
“为教皇的健康g杯!”奥雷连诺第二叫道。
客人们一齐g杯。然后,家主拉手风琴,焰火飞上天空,庆祝的鼓声响彻了全
镇。黎明,喝够了酒的客人们宰了六头牛犊,送到街上去给人群享用,这并没有使
家里的人见怪。因为,自从奥雷连诺第二当家以来,即使没有“教皇诞生”的正
当理由,这样的酒宴也是寻常的事。在几年中,奥雷连诺第二没费吹灰之力,光凭
好运——家畜和家禽神奇的繁殖力,就成了沼泽地带最富裕的居民之一。他的母马
一胎生三匹小驹,母j一r下两个蛋,猪猡长起膘来那么神速,除了魔法的作用,
谁也无法说明这是什么原因。“把钱存起来吧,”乌苏娜向轻浮的曾孙子反复说。
“这样的好运气是不会跟随你一辈子的。”可是,奥雷连诺第二没有理睬她的话。
他越用香槟酒款待自己的朋友,他的牲畜越无限制地繁殖,他就越相信自己的鸿运
并不取决于他的行为,而全靠他的情妇佩特娜。 柯特,因为她的爱情具有激发生物
繁殖的功能。他深信这是他发财致富的根源,就竭力让佩特娜·柯特跟他的畜群离
得近些;奥雷连诺第二结了婚,有了孩子,但他征得妻子的同意,仍然继续跟情妇
相会,他象祖辈一样长得魁梧、高大,但他具有祖辈没有的乐观精神和讨人喜欢的
魅力,所以几乎没有时间照料自己的家畜。他要g的事 儿就是把佩特娜·柯特带
到畜栏去,或者跟她一块儿在牧场上骑着马踢,让每一只打上他的标记的牲畜都染
上医治不好的“繁殖病”。
象他在漫长的一生中碰到的各种好事一样,这一大笔财富来得也是突然的。战
争还没结束的时候,佩特娜。 柯特靠卖彩票过活,而奥雷连诺第二却不时去偷乌苏
娜的积蓄。这是一对轻浮的情人,两人只c心一件事儿:每夜睡在一起,即使在禁
忌的r子里,也在床上玩乐到天亮。“这个女人会把你毁掉的,”乌苏娜看见他象
梦游者似的拖着腿子回到家里,就向他叫嚷。“她搅昏了你的脑袋,总有一天我会
看见你病得打滚,就象肚子里有一只箍蛤蟆,”霍·阿卡蒂奥第二过了很久才发现
自己有了个替身,但他无法理解兄弟为什么那样火热。据他记得,佩特娜。 柯特是
个平平常常的女人,在床上相当疏懒,毫无魅力。可是奥雷连诺第二根本不听乌苏
娜的嚷叫和兄弟的嘲笑,只想找个职业来跟佩特娜·柯特维持一个家,在一个发狂
的夜里跟她一块儿死掉,并且死在她的怀里。当奥雷连诺上校终于迷上了晚年的宁
静生活,重新打开作坊的时候,奥雷连诺第二以为制作小金鱼也许是有利可图的事
。他在闷热的房间里一呆就是几个小时,观察幻想破灭的上校以难以理解的耐心给
坚硬的金属板加工,使金属板逐渐变成了闪闪烁烁的鳞片。奥雷连诺第二觉得这个
活儿挺苦,而又不断地渴念佩特娜·柯特,过了三个星期他就从作坊里消失了。正
好这时,他带了几只兔子给情妇,让她用兔子抽彩。兔子开始以异常的速度繁殖、
长大,佩特娜,柯特几乎来不及卖掉彩票,开头,奥雷连诺第二没有发现令人惊讶
的繁殖数量。可是镇上的人不再过问兔子彩票的时候,有一天夜里,他却被墙外院
子里的闹声惊醒了。
“别怕,”佩特娜。 柯特说,“这是兔子。”可是两人都被墙外不停的闹声搞
得十分苦恼,再也合不了眼。次r早晨,奥雷连诺第二打开房门,看见整个院子都
挤满了兔子——在旭r照耀下,兔毛显得蓝幽幽的。佩特娜·柯特疯子似的哈哈大
笑,忍不住跟他开玩笑。
“这些都是昨儿夜里生的,”她说。
“我的天!”奥雷连诺第二叫道:“你为什么不拿母牛来试一试呢?”
几天以后,佩特娜·柯特清除了院子,拿兔子换成一头母牛;过了两个月,这
头母牛一胎生了三头牛犊。一切就从这儿开了头。眨眼间,奥雷连诺第二就成了牧
场和畜群的主人,几乎来不及扩充马厩和挤得满满的猪圈,这极度的繁荣象是一
场梦,甚至使他放声大笑起来,他不得不用古怪的举动来表露自己的愉快。“多生
一些吧,母牛,生命短促呀!”他喊叫起来。乌苏娜怀疑她的曾孙子是不是做了什
么见不得人的事:也许当了小偷,或者盗窃了别人的牲畜:每一次,她看见他打开
香滨酒瓶,光是为了拿泡沫浇在自己头上取乐,她就向他叫嚷,斥责他浪费。乌苏
娜的责难使他不能忍受,有一天黎明,他神气活现地回到家里,拿着一箱钞票、一
罐浆糊和一把刷子,高声地唱着弗兰西斯科人的古老歌曲,把整座房子——里里外
外和上上下下——都糊上每张一比索的钞票。自从搬进自动钢琴之后,这座旧房子
一直是刷成白s的,现在却古里古怪的象座清真寺了,乌苏娜和家中的人气得直嚷
,挤满街道的人大声地欢呼这种极度的浪费,这时奥雷连诺第二已把所有的地方—
—从房屋正面到厨房,包括浴室和卧室——裱糊完毕,把剩下的钞票扔到院里。
“现在,”他最后说,“我希望这座房子里的人再也不会向我提到钱的事啦。”
事情就是这样。乌苏娜叫人从墙上揭下粘着一块块灰泥的钞票,重新把房子刷
成白s。“我的上帝,”乌苏娜祷告起来,“让我们变得象从前建村时那么穷吧,
免得我们因为浪费在y间受到惩罚。”她的祷告得到相反的回答。在战争结束之前
,不知是谁把圣约瑟的一尊大石膏像拿到了这儿,这塑像被一个工人鲁莽地一撞,
就摔在地上粉碎了。石膏像内装满了金币。谁也记不起这尊与真人一般大的圣像是
谁拿到这儿的。“三个男人把它带来的,”阿玛兰塔说明。“他们要求我们让它留
在这儿,等候雨季过去;我告诉他们把它放在角落里谁也不会碰着的地方;他们小
心地把它放在那儿,就一直留在那儿了,因为谁也没有回来取走。”
后来,乌苏娜曾在圣像面前点起蜡烛,顶礼膜拜:无疑地,她崇拜的不是圣人
,而是将近两百公斤黄金。随后发现自己下意识地亵读了圣人,她就更加难过了。
随即,她从地上收集了一大堆金币,把它们放进三条口袋,埋在秘密的地方,以为
那三个陌生人迟早会来取走。多年以后,在她衰老不堪的困难时期,许多外地人来
到她的家里,她总要向他们打听,他们曾否在战争年代把圣约瑟的石膏像放在这儿
,说是雨季过了就来取走。
在那些r子里,这一类使马苏娜c心的事是很平常的。马孔多象神话一样繁荣
起来。建村者的土房已经换成了砖房,有遮挡太y的百叶窗,还有洋灰地,这些都
有助于忍受下午两点的焕热。能够使人想起从前霍·阿·布恩蒂亚建立的村子的,
只有那些落淌尘土的杏树(这些杏树注定要经受最严峻的考验),还有那清澈的河
流。霍·阿卡蒂奥第二打算清理河床,在这条河上开辟航道的时候,石匠们疯狂的
鳃子已把河里史前巨蛋似的石头砸得粉碎。霍·阿卡蒂奥第二的打算本来是狂妄的
梦想,只能跟霍·阿·布恩蒂亚的幻想相比。可是霍·阿卡蒂奥第二突然心血来潮
,轻率地坚持自己的计划。在那以前,他是从来没有想入非非的,除了跟佩特娜·
柯特短时间的艳遇,他甚至没有邂逅过其他女人。乌苏娜经常认为,在布恩蒂亚家
族的整个历史上,这个曾孙子是它所有后代中最没出总的一个,就连在斗j场上也
出不了风头,可是有一次,奥雷连诺上校向霍。阿卡蒂奥第二谈到了在离海十二公
里的地方搁浅的西班牙大帆船,他在战争年代曾经亲眼见过它那烧成木炭的船骨。
这个早就认为是虚构的故事,对霍·阿卡蒂奥第二却是个
启示,他拍卖了自己的公j,临时雇了一些工人,购置了工具,就开始空前未有的
工程:砸碎石头,挖掘河道,清除暗礁,甚至平整险滩。“这些我都背熟啦,”乌
苏娜叫嚷。“时光好象在打圈子,我们又回到了开始的时候。”霍·阿卡蒂奥第二
认为河流可以通航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兄弟,奥雷连诺第二给
了他实现计划所需的钱。在这以后,霍。 阿卡蒂奥第二长久消失了踪影。马孔多的
人已经在说,买船计划不过是花招,目的是从兄弟身上骗些钱去挥霍,但是突然传
说一艘古怪的轮船正在驶近马孔多。马孔多的居民早已忘了霍·阿·布恩蒂亚的伟
大创举,这时却奔到河边,难以置信地望着一艘正在靠岸的轮船——这是停泊在马
孔多镇的第一艘也是最后一艘轮船。但这不过是巴里萨木扎成的木筏,由二十个男
人在岸上用粗绳拖着前进,霍·阿卡蒂奥第二笑盈盈地站在木筏前头,指挥这种复
杂的机械动作。跟他一块儿来的还有一大群漂亮的法国艺妓:她们拿花花绿绿的y
伞遮住灼热的y光,肩上是华丽的丝绸披巾,脸上搽着胭脂和香粉,发上c着鲜花
,手上戴着金手镯,牙齿嵌着钻石。巴里萨木筏是霍。 阿卡蒂奥第二能够逆流而上
带到马孔多来的唯一的航行工具,并且仅有这么一次;然而,他决不承认他的计划
遭到了失败,相反地,甚至宣称自己的行动是人类意志对自然力的伟大胜利。他跟
兄弟算清了账,每天又去c心他的斗j了。这次失败的创举唯一留下来的,是法国
艺妓带到马孔多的新的生活气息,她们那种出s的技艺改变了传统的爱情方式。她
们宣传的“社会福利”思想正在排除卡塔林诺游艺场,并且把僻静的小街变成了热
闹的市场,市场上吊着中国灯笼,手风琴手奏着悒郁的乐曲。正是这些法国女郎发
起了血腥的狂欢节,一连三天使整个马孔多陷入了疯狂的状态,也给奥雷连诺第二
提供了认识菲兰达。 德卡皮奥的机会。
俏姑娘雷麦黛丝被选为联欢节女王。曾孙女的动人之美是使乌苏娜不寒而栗的
,可她无法阻止大家的推选。在这以前,需要去做弥撒的时候,她才让俏姑娘雷麦
黛丝跟阿玛兰塔一块儿上街,而且有个条件:姑娘必须用黑s面纱遮住面孔。那些
邪恶之徒经常假装神父,在卡塔林诺游艺场里做亵渎神灵的弥撒,他们上教堂去就
是为了看看俏姑娘雷麦黛丝的面孔,哪怕看上一眼也好,因为她那神话般的姿s是
整个沼泽地带的人有口皆碑的,大家谈起她的美貌来都异常兴奋。但是,好奇的人
要看见这张面孔就得长久等待机会,而他们最好不要等待这样的机会,因为大多数
人见了这张面孔就无法安心地睡觉了。有个外来的绅士是达到了这一愿望的,但他
却陷入了凄凉和痛苦的绝望境地,永远失去了安宁,而且几年以后在轨道上睡着了
,竞被夜行的列车碾得粉碎。最初,他穿着绿s丝绒衣服和绣花背心出现在教堂里
的时候,谁也不怀疑他是受到俏姑娘雷麦黛丝魅力的诱惑,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甚
至是从另一个国家来的。他是那么漂亮、端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文雅、尊严,皮
埃特罗·克列斯比跟他相比简直是个不足月的婴儿。许多女人一面嫉妒地微笑,一
面叽哩咕噜地说,他倒应当用黑面纱把脸遮上。他没跟马孔多的任何人说话。星期
天早晨,他象童话里的王子似的,骑着一匹银蹬绒鞍的骏马来到马孔多,弥撒一完
就离开了市镇。
他第一次走进教堂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人们认为,他和俏姑娘雷麦黛丝之间
开始了无声的、紧张的决斗,签订了秘密条约,出现了致命的竞赛,结局不仅是爱
情,而且是死亡。在第六个星期天,这青年绅士拿着一朵黄玫瑰来到教堂里。他照
旧站着听弥撒,弥撒结束之后,就去拦住俏姑娘雷麦黛丝,向她献上玫瑰。姑娘仿
佛正在等候这个礼品似的,十分自然地接过花儿,片刻间微微撩起面纱,向陌生人
嫣然一笑表示感谢。这就是她所做的一切。然而,不仅对他,而且对所有不幸在场
的男人,这一瞬间都是永远难忘的。
自此以后,青年绅士就带了一个乐队来到她的窗下,有时一直演奏到天亮。奥
雷连诺第二是布恩蒂亚家中唯一衷心同情他的人,试图让他放弃痴心妄想。”不要
白白浪费时间了,”有一天夜里他向年轻的绅士说。“这个家庭的女人比母驴还犟
。”他向陌生人表示友好,请他痛饮香槟酒,想要让他明白布恩蒂亚家的女人都是
铁石心肠,可是始终未能说服他。奥雷连诺上校被这种没完没了的夜间音乐会搅得
十分恼火,就恐吓年轻的绅士,说要用手枪治疗他的痛苦。可是,什么也不能促使
他放弃自己的打算,除非到了完全绝望的地步。于是,他从一个衣冠楚楚、温文尔
雅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衣衫破烂、肮里肮脏的人。听说,在他那遥远的国度里,他放
弃了权势和财富,虽然实际上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世。现在,他喜欢惹事生非、寻衅
斗殴、狂喝滥饮,天亮时总在卡塔林诺游艺场里。他的悲剧中最惨痛的是,即使当
他打扮得象个王子出现在教堂里的时候,俏姑娘雷麦黛丝实际上也没瞧上他。她接
受他的黄玫瑰时毫无一点娇态,只是对他异常的举动感到有趣,而她撩起面纱只是
为了看清他的面孔,根本不是为了拿自己的脸蛋儿让他欣赏。
其实,俏姑娘雷麦黛丝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她脱离儿童时代之后很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