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找王道长要一个人。”
“不知昭王殿下想要谁?”
“道长的第七十九号死士,阿炀。”
王天道看他一眼,略一沉吟,稍显为难道:“不是贫道不肯,只是阿炀经常记不得事儿,偶有些癫狂之症,虽力大勇猛,出手却没个轻重。贫道怕他鲁莽,冲撞了昭王殿下。”
荀裕听他这般托辞,猜他是担忧阿昆之死一事,怕自己会找他算账给阿昆报仇。只是荀裕心中清楚,要算账也决不是现在算。王天道看似是一个小小的方士,背地里却有极大的牵连,下至黎明百姓,上至天子朝臣,都有他的爪牙所在。若要动他,唯有用快狠准之招,连根拔起,不给他丝毫喘息的余地。而阿昆的死,已让他心中警觉。这番前来重华宫送药,最大的目的,只怕就是打探自己的态度。因而这次见面,自己非但不能对他表现出半分敌意,反而还得百般笼络他,借以宽慰他对自己的提防之心。
荀裕笑道:“王道长放心,我之所以向王道长讨要阿炀,不过是受他的兄长阿昆所托。王道长也知道,你我之间,其实并无过节,如果能和道长交个朋友,我又何乐而不为?”说罢转身从下人手中端过锦盒,亲自送到王天道跟前,“这对金麒麟,就当是我给道长的见面礼,若道长不嫌弃,便请下。”
“如此,贫道就却之不恭了。”王天道双手恭敬地接住,“请昭王殿下放心,今日日落之前,贫道一定派人将阿炀送来。贫道告辞。”
“王道长慢走。”荀裕将他送至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双眼倏地转冷。又低头盯着手中的白药瓶,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屋,唤来一侍卫道:“快马加鞭把这瓶药送至南隐寺印善和尚手中,请他转交给沈夫人。快去快回,不得有误。”
下人领命去。
沈钧从屏风后走过来,突然道:“我听说皇帝明日设宴宴请文武百官,还允许官宦之家的公子小姐参加?”神色幽怨地看着他,貌似委屈地捂住心口道,“他要开始张罗你的亲事了。”
荀裕定定地凝视他,猛的用手缠住他的腰身,将他圈至自己怀里,“他设他的宴,谁说一定就是张罗我的亲事?退一万步讲,即使真要张罗,也由他张罗去,反正一时之间也成不了亲。我会好好利用这段时间做准备,尽快采取行动。听命于他的日子到头了,你相信我。”
“人家哪里是不相信拂尘?拂尘难道看不出来么,人家只是吃醋了而已。”沈钧顺着他的力道黏进他怀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右手极快地捏了捏他线条微翘手感结实的臀。荀裕身子一僵,反手朝他打去,却被他紧紧握在手里,沈钧半眯着眼道,“拂尘若是不甘心,大可摸回来就是,我的屁股只给拂尘一个人摸。”说着竟当真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屁股去。
“……”荀裕无语,脸却爬上了一层可疑的红霞。
“明月的宴会上,拂尘要是多看谁一眼,我就把谁揍成丑八怪。”
“好生没理,我多看一眼人家,是我的事,又与别人有什么相干?”
沈钧把下巴抵在他清瘦的肩膀上,重重地磨了磨,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清香气息,耍无赖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得让他们知道,拂尘身边早就有了我这个天下第一善妒恶人。他们多看一眼拂尘,是他们的错,拂尘多看他们一眼,也是他们的错。”
“瞎说!”荀裕嗔道,突然发觉他的腰部动了动,有意无意地往那儿蹭,顿时拂开他的头,警告地看他一眼,走远几步,略显无奈道,“青天白日的,你就不能正经点?”
“我那里明明‘正’得很,一点也不‘歪’,不信拂尘摸摸看。”沈钧故意重读‘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