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持,我跟万姐聊了聊,她说北漠产的那些羊毛织物,不是刚好可以跟大昭换些棉布之类的过去,”说罢瞧了一眼赵格“北漠不是还产乌金石和好马么。”
“你倒是敢想,那乌金石是北漠的宝贝,我瞧着还是得一场大胜,然后给他们些甜头,这事情才谈得下来。”
“北漠还产一些刚玉和翡翠,之前给大昭朝贡不都是这些,他们些朝贡之物,不管是倒卖还是以物易物,总是都有商议的余地。”
赵格看着她,又问道“那北漠商客极少又怎么办”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若两国真的有意通商,不怕北漠没人来分一杯羹。”
丹绯有些着急,她看不下去伤员营中的惨状,赵格安抚她道“这些都需要从长计议,我会给父皇上折子。”
赵和在信中也透露出几分此事可行之意,张竞是他的老师,现下又一道在吏部为官,许多事情都有相似的见地。
丹绯回过神,垂首笑了笑“在伤员营中日久,倒是有些急躁了。”
“再等些日子,这仗也快打完了。”
赵格语气笃定,丹绯不知他有设么计划,但也不追问,二人关于通商之事又说了一会儿,便各自用晚膳去了。
京中,赵和到书房中取了一幅画卷出来,正是当初在赵格京郊庄子上游玩之后所作,丹绯在一片串串红中跟赵萱逗乐时候的样子。
他给赵格去信的时候,偶尔也会问问丹绯现状,在凉州照顾伤员之类的事情他也都知道,而且这次赵格直说是丹绯提起通商的事情,赵和伸手摸索着画卷上女子的笑眼,忽然也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自嘲,当初他不似赵格这般铁了心的要娶丹绯,现下也只能看着这幅画像聊作慰藉。
正想着,之安在外面通传,说是张竞张大人来访。
赵和忙书案上的画卷了起来,开口道“让张大人稍等,我这便过去。”
他府上平日来拜访的人并不多,张竞更是从未登门过,赵和到了会客的院子,张竞踱步走着,见到赵和忙迎上前来。
“微臣见过诚王殿下。”虽说在吏部,张竞是尚书,面对赵和仍要行礼。
赵和忙扶了一把,说道“张大人不必多礼,现下过来所为何事”说罢二人一道坐下。之安也忙给赵和上茶。
张竞五十出头,续了胡须,头发也有些灰白,叹了口气道“老臣一把年纪也是沉不住气,你先前说起通商之事,还说是恭王殿下问询,这左思右想还是想来再问上一问,恭王殿下到底是何意”
这事情当初是张竞提的,也是想竭力促使此事,不过以太子为首的不少朝臣反对,也就作罢,赵和想了想回道“五郎来信问询,不过也说了现下战事未平,就算有此意向,也要等些时日。”
张竞苦笑了一下“现下我也不敢贸然提起此事,战事正酣,提起来不是扫了恭王殿下的颜面。”
“张大人不必多虑,若五郎真有此意,也会再同你我商议。”
张竞微微点头,抚掌笑道“也好,之前只觉得恭王年少轻狂,现下看来也是国之良才啊”
赵格当然不知道远在京城还有人夸他,这夜他刚刚歇下,城北火光冲天。
他这几日养着,腰间的两道刀口已经好了不少,起身让长戈帮自己将盔甲穿好,准备往北城门去。
丹绯也听到动静,披了衣裳起来,她住在赵格后面的小院里,斜倚在通往前面小院的拱门处,看到赵格房中亮了蜡烛,便猜测这人十有要往城门去。果然瞧见赵格一身银灰色的铠甲匆匆忙忙地准备往外走,抿了抿唇并未出声,瞧着赵格大步往外走去。
快要出门的时候,赵格脚下一滞,转头看向那道拱门,丹绯披着一件暗灰色的大氅倚在墙角,动了动嘴唇也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接过长戈递过来的马鞭,翻身上马往城门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