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今日北漠人来的也算是时候,这伤口也不算白裂开。”
周行知道赵格的用意,回道“王爷这两日还需好生将养。”
“不过明日再去军营中巡视一番。”做戏便要做成全套。
赵格这般考虑除却伤身之外最妥帖,周行抱拳道“末将紧守王爷左右。”
用晚膳的时候,丹绯左思右想又去了赵格房中,不管怎样,她都不了担心赵格,没想到一过来就见到长戈笨手笨脚地喂饭,丹绯上前将碗接了过来。
赵格见她便是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吃饭跟贪食的小娃娃一般,乖巧得很。
用罢晚膳,赵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轻巧巧地提了一句“明日再去巡营一趟。”
丹绯拧眉“王爷觉得无碍”
“没事,不过是去鼓鼓士气,真是领兵打仗也得周行冲在前面。”
他说的轻巧,丹绯却不信,但也不阻拦,只道“王爷莫要再动大力气,小心伤口再裂开。”
赵格乖乖滴点了点头,黑发垂在床沿,面色苍白,瞧得丹绯心中泛酸。
闭了闭眼,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先赶出去,端详着赵格,半晌后说道“王爷这会儿瞧着便是血气不足的样子,明日一早仍是这般,我便给王爷上些口脂可好”
丹绯不会随便拿这些事情开玩笑,赵格也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说道“明早你来看看再说。”
上一次来都卫,还余下一盒胭脂和一盒口脂在这里,是青梧帮她拾行李的时候塞进包裹的,倒是一直没有用过,没成想还真有可能派上用场。
第二日一早,天还蒙蒙黑的时候丹绯便起身梳洗,等前院点灯之后,她便去敲了敲赵格卧房的门。
这个时候敢过来敲门的只有丹绯,长戈过来将门打开。
丹绯隔着屏风,看到人还在床上,从手里将自己连夜做出来的一件塞了棉花的小衣递给长戈“给王爷穿在身上,得铠甲碰到伤口。”
这小衣有几根攀带,长戈拿在手里瞧了瞧,有些不好意思“我也瞧不出这个要怎么穿”
这个时候丹绯懒得为难这个平日里拿刀弄棍的侍卫,出声问赵格“我给王爷更衣可好”
若是平日,赵格巴不得丹绯进来,但是今天早上,他胸前的纱布上有一道红色的血痕,一时间不想让丹绯看见。
见他不出声,丹绯又说“给王爷缝了件小衣裳,隔一隔铠甲。”
赵格将被褥往上拽了拽,才出声道“进来罢。”
丹绯见他被子拥在胸前,以为他是受伤畏寒,说道“王爷快些将衣裳穿起来。”
赵格伸手“给我瞧瞧。”
丹绯将手上的小衣递给赵格,赵格接过瞧着样子便按在了伤口处,然后将被子掀开,说道“帮我把带子系好。”
“不是这般穿的,”丹绯瞧他穿了个颠倒,有些想笑,这小衣穿倒了之后瞧着跟肚兜一般,上前掀了下来,却瞧见赵格胸前纱布上的那道血痕。
赵格愣了一瞬,忙道“昨晚上长戈换药,笨手笨脚地渗了些血。”
那血迹一瞧便要更新鲜些,丹绯也不拆穿他,只说道“先给王爷穿好衣裳。”
两人都不说话,丹绯将衣裳给赵格穿好,瞧了瞧说道“王爷失了些血,还是点些口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