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清言一怔,失笑回目光,没有回她。
林棉愣愣地看了几秒,手指已经被冻麻了,还是没动作。
层云叠压,天开始下起了细雪,顺着露台飘进来,落在林棉的眼睫和鼻尖。她瑟缩了下,呵着白气问:“你还要待在这儿吗?”
阙清言一手抄着口袋,又抬眼看向这位扒拉着露台的小姑娘。
隔得不远,林棉甚至看见他微挑起眉,低低笑了声,反问:“怎么不进去?”
看你呀。
林棉单方面宣布自己已经在心里回答了这个问题,嘴上没敢回。她想了想,执拗道:“我去给你拿把伞好不好?从这里扔给你,很快的。”
生怕他拒绝,说完她也没含糊,揣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转身跑回卧室,翻箱倒柜好半天才翻出把长柄伞,走出露台前脚步停了停。
十六岁的少女心怦然而动,林棉抱着伞看了又看,偷偷亲了下伞柄。
而等她脸红心跳脑热地重新回到露台时,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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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佳依那边沉寂了足足两分钟,震惊地问:“那几十封情书,阙清言当初看了吗?”
林棉心想,她当初还没把写好的一沓情书递给他,就被拒绝了。
这么多年过去,现在阙清言早就不记得她是谁了。
回忆了遍重新见面开始自己做的桩桩件件,林棉边咬吐司边心虚,心说幸好,幸好他不记得了……
真要数数她迄今为止干了多少狗胆包天的事的话,会发现还真的不止一两件。假装许彤,上课睡觉,壮胆追他,骗说画社团报,居然还联合他的学生一起骗他……要是到时候阙清言知道了,数罪并罚下来,后果……
不、不敢想。
一个谎言十个圆。木眠老师心里在追逐爱情和珍惜生命中挣扎一秒,忧郁地把吐司嚼吧嚼吧吞了。
昨晚写的空白文档还在电脑桌面上,林棉撕了袋牛奶,盯着《论俘获阙教授芳心的战略成功率》的题目盯了会儿,开始戳开微信给徐逐发信息。
追人也要讲究基本法,实践出真知,要一点一点来。
这是林棉昨晚参悟出的真理。
木眠老师追人课堂第一课:见缝插针。
徐逐马上就回了消息:【我老板今天下午要给研究生上课,经济法的大课,大概四五点结束吧,你找他有事啊?】
林棉道了谢,回得很真诚:【我想去看看。】
徐逐以为他这个老同学是为自己导师高尖的气质风华所倾倒,是去看上课的。压根就没往非分之想这个层面想。
事实是,林棉确实是为阙清言的气质风华所倾倒。
……是去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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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棉出门的时候下着小雨,她顺手捎了把伞。
公寓就在k大附近,林棉是算着阙清言临近上课的时候过去的。她本来想挑个小角落偷偷看他上完一节课,谁知道k大的地形实在复杂,除了她平时惯走的那几条路线,其他的……
林棉在雨中不知道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