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窟也必定损失惨重不划算。虽然不舍,但还是得舍。
“去,把东西拿来。”
荆轲一面仰起脖子灌酒一面偷笑。从他一开始托住那个酒坛的时候,已经用拇指扣住坛口的一侧,以内力震出了一道极小的裂缝。如果对手赌单,他便顺着这条裂缝下刀,酒坛自然被切成两半;如果对手赌双,他便在没有裂缝的一侧将酒坛切开,酒坛分成两半的同时,其中有裂缝的半片便会被他的剑气所冲,又崩碎成两块,总共便是三块。
等了片刻,左三从后堂抱着包袱出来了;他面如土色,满头都是虚汗。
他已看过包袱里的东西。
曹老大却还不知。他接过包袱往地上一放,道:“荆老弟要不要点点数目?”
“诶?不必了吧”荆轲虽这么说,曹老大却已抢先将那包袱上的死结打开。然后他一瞬间白了脸色。屋里的众人亦是。
荆轲自己也目瞪口呆。他想了想,赶紧重新把包袱系好,恭恭敬敬地抱在怀里。
“阿聂啊阿聂,你这家伙可真是……真是……”
剩下的话,他说不上来。
此刻,盖聂回到了“山鬼”在邯郸城内的据点之一。司马尚和手下的几名亲兵在那里彻夜等着,一见到他,都舒了口气。
“你呀你呀……”司马尚一见他遍体鳞伤的惨状便头疼。他一面查看盖聂的伤口一面问:“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其他人回来的时候可都好好的。那几个杂耍人也都带回来了,明天一早就送出城去呢。”
盖聂连着咳了几声。司马尚会意,以找药为由头让亲兵都退了出去。
盖聂将一夜的奇遇极快地叙述了一番,听得司马尚眉峰大皱,长吁短叹。
“你这孩子可真……真是……”他也说不出个字句来,只好叹气,“人回来就好。至于郭开那边,无论老贼身死还是重伤,形势都应该暂且对我们有利。只是和你说的一样,让他们误以为‘盖聂已死’才是上策。你切不可留在邯郸,最好离开赵国。我会令中山重掌山鬼;至于你今后何时回来,只需留意山鬼在各国的暗线,我会传消息给你。”
盖聂点了点头,又道:“但是,那个奸细”
“我一定会将他找出来。”司马尚眯起眼睛,两手背起,“照你说的线索,那人是秋场围猎之后才加入百金之士的。我会把那一批人悉数调离将军身边,再逐一排查。你不必担心将军的安危。”
“是。”
“对了,”司马尚看了看盖聂空落落的腰间,从墙壁上取下一柄剑来。“这是我最近得到的一把好剑,你且拿去防身。”
“……多谢将军。”盖聂双手接过。
“这把剑,名曰‘九死’战有九死,勇冠者生。名字虽不好听,却与你再相配不过。”司马尚缓缓道。
“此去……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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