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的大巴车带走全部的工作人员,少女内心有些不舍。
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演戏了吧。
搭回程的航班,飞机一下子冲上腾云驾雾的云层,斜阳暖光照射洁白的云雾,厉安心的心出奇的平静。
她做出了决定。
李婶站在大宅门前等她,一下车她就抱紧了这个来到厉家后一直照顾自己的老人家。
对方取笑:“怎么小姐这趟拍完戏回来变得缠人了呢。”
“对了,小姐,再有一个星期你的学校就开学了,我帮你准备了一些东西……”听着李婶唠唠叨叨的话语,她微笑静坐一边聆听。
大宅照旧只有她一个人吃饭,李婶特地让厨房全做了她爱吃的菜色,女孩很给力地吃了大半。嗯,现在不吃以后可能就饥饿常伴了。
回房洗了澡,出来后给厉凡奕的手机打电话,对方保持关机状态。她知道这是他的习惯。
相识这阵子,表面上他经常毒舌她,甩她冷脸子,但对方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啊!
自己说错了台词,他严厉责骂她。
自己不懂走位,他默不吭声耐心一遍遍陪着熟悉。
他们拍摄时天气闷热,厚重的戏服裹得他们满身是汗,某天阿鸿突然送来两个型号微小的空调扇,她藏在衣裳里面不仅看不出来且凉爽无比。
至于那人从不说什么,自己该流汗的流汗,戏中该被挨打的挨打。与普通的演员无异站在太阳底下拍戏,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从无半点怨言和不满。
论敬业二字,厉影帝堪比那些活了几十年的老戏骨们。
最重要的一点。
嘴里说着让她好看,言行上却舍不得她受苦。
这样的便宜哥哥,怎么不暖?
少女低低而笑。
她又下楼到厨房煮了甜品,特地交待李婶这是留给厉凡琛的。
自从某晚之后,她养成了一个制作甜食夜宵的习惯,每次换着不同的花样‘折磨‘男人的胃部,某人也纵容了她的小任性。
锁上房门,她深呼吸一口气。
如同祭奠仪式那般,点燃余下香薰、敷上天鹅纹路的眼膜,手里是从厉凡奕房里借来的旧剧本。
紧张之下手脚冰冷冒有冷汗。
面朝着床榻的长镜里,少女静静躺在床上,画面有点诡异古怪。
随着时间的流逝,香薰的味道慢慢弥漫至整个房间,香得过分浓郁。厉安心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欲起来,眼眶周围却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啊……“
手指覆上去,摸到满手的血红液体,鼻息间一股浓重的腥味令人作呕。
“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趴在床旁干呕,雪白被子沾染上梅花点缀的红痕。
“好痛,啊”厉安心惨叫捂住自己眼睛,“救命!”无边的血迹从她眼珠子冒出,滴落的液体渐渐腐蚀了一旁的剧本,封面红得发黑冒出泡泡。
伴随着少女凄厉喊叫声中,房内的古老大钟敲响了十二下的重击。
第二夜,拉开序幕。
血色之路,荆棘满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