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哪里敢和朝廷官兵对抗?有的趁乱逃走了,有的在打斗中被杀,还有几个被抓住。
密室被打开。
刑部的官兵全都被震住。
真金白银加起来四五箱,还有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东珠都有整整一大盒子。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真不是虚的。
这密室里的财物加起来,何止十万,二十万都有。
除此以外,官兵还在府中搜到了当初令江湖人从严家老爷那盗来的盐纸和留存的盐根。
账本是在知府的枕头底下找到的。
据统计后,此人贪污受贿的所有财物加起来共有二十六万七千九百两,数额庞大令满朝震惊。
明德帝更是龙颜大怒,当即判了斩刑,财产充公。
其实这些个事儿,卢氏还真不知道。但她为一己私利唆使新水知府构陷严家一事罪证确凿,无从抵赖。因尚未铸成大错,所以没有判死刑,只判了流放。
所以说,明德帝还是太仁慈了。
流放那日,余闲带着两个妹妹去城门口送行。
“母亲…”
十六岁的余闲眼含泪光,看着穿着囚服浑身狼狈的母亲,满脸悲痛。
余伶和余清早哭成了泪人。
不到一个月,卢氏瘦了一大圈,头发凌乱,脸上脏污,眼神还有些飘忽。看见自己的几个孩子,眼神动了动。
“你们都来了…”
她扯了扯嘴角,语气空洞而苦涩。
“娘。”
余伶跪了下来,哭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您,娘…”
如果不是她非要嫁给江沅,母亲怎么会为了给她出气而去陷害严家?又岂会惹来牢狱之灾?更不会落得流放千里的地步。
卢氏看着爱女,也是悲从中来。
“伶儿起来,快起来。”
她戴着镣铐,弯腰去扶女儿的时候,手脚镣铐碰触之间发出清脆的声音,也刺在余伶心上。
“娘…”
“不怪你。”
卢氏扶起女儿,目光又自其它两个孩子脸上划过,未曾见到余二爷,她眼神暗了暗。
“是娘糊涂,才会落到这般境地。以后你们要好好的,听你们父亲的话。”她忍不住落泪,“娘犯此大罪,还连累你们被人诟病,是娘对不起你们…”
余伶哭着摇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别哭。”
卢氏也不知是真心悔过还是已心如死灰,事到如今倒是不再为自己辩解,也不再试图让几个孩子想办法救自己。
“听我说。”她给女儿擦干眼泪,道:“如今我不再是余家妇,可你们还是余家的子孙。你们父亲休了我,是为你们好,这样一来,闲儿就不会因为有一个罪人生母而无法入仕。所以你们不要怪你们父亲,知道了吗?”
余闲含泪重重点头。
“是。”
余伶还是哭,余清年纪最小,嗓子都快哭哑了。
“至于你们两个…”卢氏神情悲痛,后悔不迭,“日后怕是婚事难顺,只能低嫁了…”
“母亲放心。”
余闲擦干眼泪,道:“儿子一定努力读书,考上进士,将来好给妹妹们撑腰。”
“好,好。”
卢氏这辈子最欣慰的,大概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我这一去,大底就回不来了,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
“是。”
兄妹三人含泪点头。
官差已经在催了,“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说着就来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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