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您先去休息一下,这里就交给我吧。”
她唤药童扶了姥姥出去,然后才继续医治。
将军挺直了身子坐在她的面前,真不愧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哪怕刚刚那么直接一下把伤口又撕了开来,他都不皱一下眉头,依旧是垂着眼眸看着不知道何处,一副任由周语随便治的态度。
老实说,将军的颜值并不高。周语见过许多美人美男子,她自己本身也当过美人,因此将军的颜值在她眼中也就是中上。
但是将军胜在气度,那一身真汉子的强硬,长期混在军营里的血性。纵然他的脸并不是俊逸非常,加上这一身的气势也叫人移不开目光。
他一动不动地由着周语擦拭伤口,一言不发,甚至还有闲心去把玩桌上的茶杯。
周语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虽然渗血看着可怖,但还好没有很严重的撕裂,用不着重新缝合。她把他的伤口清理干净,仔细地上药包扎好,又坐在将军身边为他开药。
她埋着头给他开新的药方子,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个一直把玩着手里茶杯的人慢慢地停住了动作,侧了侧头去看她。
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治伤的手法却老练的很,已经两次来帮他治伤了,还有一次救了他的命。
她长得小巧,将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觉得大概只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这在一大群军老汉里头待惯了的将军看来,这是娇小极了。
开着药方子的她很专心,那一丝发丝从耳边垂下来都不自知。将军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可是这个糙汉子却又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于是他只好继续低着头看这个娇俏的小大夫为自己开药。
周语开好药方子,一抬头就看见了将军大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她顿了顿,然后极其淡定地把折好都快交出去了的药方子展开来,在口服药剂那边加上了二钱黄连。
将军自然也是看到了,他终于没有继续沉默下去,轻轻地按上了药方子,问周语:“要黄连何用?”
他的声音也是相当汉子,低沉中带了些许鼻音,听着性感极了。
周语抬了抬眼帘,眸中带了些许揶揄的笑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将军既然这么想成为人上人的话,小女也来助将军一己之力。”
她的表情戏谑揶揄,将军很快就知道这小大夫是在故意给自己加苦药呢。
将军一开始还没有明白自己可是哪里惹着这个小大夫了?作为军营里的汉子,他很清楚一个出色的大夫意味着什么。这可是意味着自己在半死不活时,她能救自己一命。也因此,军营里的汉子们对大夫都是毕恭毕敬的,客客气气的很。
而现在这个小大夫很明显对自己不满,将军接过周语递过去的药方子,手指无意地摩搓了一下,眼看着人就要走了,他才迟疑着问出口:“项姑娘……在生气?”
他还在想着,是不是那间屋子她不满意,还是给的酬劳太少了她不喜欢。结果,人家小大夫却是来了一句:“医者父母心,看着我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救回来的人这般无视自己的身子,我心疼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不行么?”
不主动会失去,太主动他不珍惜。周语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都是顺其自然地过着,如今将军开了口,那她势必要刷刷自己的好感度。
她说的时候,带了些大夫的无奈跟小女孩儿的委屈,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无视她辛苦的劳动成果,去随便受伤。
将军是个心善的人,他并不因为自己身份高贵而去看低别人或者过度霸道,也因此叫周语敢于这么跟他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