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已经呼吸平稳体温正常,也没什么其他后遗症出来,只要下人们按着周语给的伤药每日替换,过几月将军的伤就会愈合了。
只是割肉留下的疤,此生是去不掉了,毕竟这里的设备有限。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有点疤也无碍就是了。
这救了将军本是大功,连东边的大家都在询问着大夫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神奇,能将太医说要死的人救回来。
而将军府的人也都是将周语当自己的救命恩人似的对待,这个年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军去了,他们也都只能被四处发配。周语救了将军,也是救了他们吃饭的活计,说得严重些,她救了他们一家子人也不为过。
只是,周语却在将军的伤口慢慢愈合之际跟管家姥姥提出了告辞。
“管家姥姥,将军这几日该醒来了,您嘱咐下人们都仔细些。被子勤换,药一日一换,没了就按着药方子去抓,屋子开水烫保持通风……”
周语拉着老人家的手,亲亲热热地如同自己家里的奶奶似的对待,仔仔细细地叮嘱。
这几日,管家姥姥因着周语救了将军,加上她年纪又小嘴巴甜,长得也是讨喜,对她分外疼爱。一听到周语要走,管家姥姥当即就不同意了:“将军还没醒,项姑娘这就要走了么?不多留几日等将军醒了再走也不迟啊,这救命之恩,总得受将军亲自的一句谢才好……”
姥姥拉着周语,明里暗里劝她留下,将军醒了必然会重谢她。她一个小姑娘,得了将军赏识后,也能有所依仗,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可是周语却是铁了心要走:
“姥姥的意思梦琪都懂,只是医馆里头还有其他病人等着我回去治,这病钱姥姥也多给了许多,梦琪已经知足了。”
欲擒故纵,她与其死皮赖脸地留在将军府讨赏沦为俗人,还不如这么高尚地走掉,顶着一个不为钱财医者仁心的名头,也好叫人高看些。
这几日她对管家姥姥的攻略,已经足以叫姥姥帮她在将军面前刷好感度,她又何须自己留着落了这俗套呢?
管家姥姥留不住周语,只能又额外给了好些财物,又派了人专门护送回去,一路上高头大马地护着,跟旁人宣告这可是将军的救命恩人。
自周语治好了将军后,她的医馆里头顿时多了好些疑难杂症的病人,好在周语见过的奇奇怪怪的病多,也能解决一二,偶有些前所未见的,也能寻出路子来治。她在这个世界里,是真正地磨练了自己的医术了。
随着入的增加,这物质方面自然也要改善。先前因为自己要紧着用钱,周语租了医馆后,天黑歇了业都是住在医馆里头,如今既然有了钱,格外买个小院子也是应该的。这样既可以住的舒坦些,也能自己种种药材晒晒药材。
周语又是个极挑的,在几次三番地跟说客洽谈看房后,好不容易才定下了另外一条街上的一个独立带院子的小屋。
那屋子不大,胜在幽静,正是在街尾没什么人烟的地方。
周语去看过几次,里里外外都看了,也觉着满意,当下就要付钱买地。而那个陪着看了这些日子房的说客却在她要付钱时笑了笑:“项姑娘是救了将军的恩人,便是我们百姓的恩人,这地姑娘只管住下便是,莫要再谈什么钱不钱的问题了。”
周语心下奇怪,就算她救了将军,哪里来的这样大的面子得到一栋房子?
无功不受禄,她虽然惜财,这时候却也不能小气,自然是坚持要付钱给那人。
到了最后,那说客被周语磨得不行,踟蹰了半天才说出缘由来:“将军醒来不久后,曾亲自去姑娘医馆拜访,那时姑娘在医馆里头忙,并没看见外头遥遥望着的将军,将军也没进去打扰姑娘,只是派了小的在姑娘医馆旁候着。将军嘱咐小的,若姑娘有什么需求都满足便是……您看的所有的屋子,都是将军的,将军不姑娘的钱,小的也不好做主,还请姑娘不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