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董严是存心拉拢这个生疏的义子了。
董木视线转向楚朗,楚朗换了剪裁合身流畅的便服,身姿挺拔,侧脸神情冷峻而气质清贵。董忆柳在斜后方不时地打量楚朗,眼露惊喜和爱慕。
上香完毕后,众人从蒲团起身,一行人走出祠堂。
董严拂了拂衣袖,状似温情随意地说:“朗儿,你知我一直视你为己出,从小栽培也不曾苛待与你。你我皆为男儿,多不善言辞,一直生分得紧。然而你一别三年,我和你大娘都心挂得紧;今儿归家,义父也是情难自禁,趁着刚见完列祖列宗,你可愿,叫我一声父亲?”
楚朗身形微定,便立刻退后了一步,落落大方道:“义父言重了。在楚朗眼中义父和父亲都只是一个称呼,并无区别。且为人臣子应处处谨言慎行,皇上御赐‘楚’姓,背后苦心,还望义父谅解。”
董木乐了,这楚朗真是狡猾。要楚朗改姓,表面是嘉奖,实质是跟右相明目张胆地要人,右相岂会不知?右相这一出,摆明了是“私下”联络感情,可楚朗偏要假装不知,搬出皇上,摆到“明面”上来。外人只道这是武将的莽直不知世故,只有和楚朗从小玩到大的董木知道楚朗是故意的。
董严面皮显然有点挂不住,但能当成右相,岂能不是人?董严画锋一转,说:“为父知你为难,方才也只是心切一问。你大娘一直念叨你年二十一还尚未娶妻,可有属意之人?你妹妹忆柳虽然性子娇纵,但也算得活泼可爱.......”
董忆柳适时一跺脚,娇声娇气地说:“爹!怎么可以这样说女儿,女儿不理你了!”但眼睛却一直往楚朗身上飘。
一众侍妾儿女跟着笑,何氏拍拍董忆柳的手,以示安抚。吕氏适时地加上一句:“忆柳美若天仙,听闻朗儿才刚夸忆柳有仪范呢。依我看啊,他们二人真是天生一对儿,府上亲上加亲,多好啊!”说罢拿起小绢帕掩嘴一笑,也变相承认自己傍晚的时候偷听董木和董忆柳说话了。
楚朗蹙起好看的眉,心道我啥时候夸过这个骄纵的大小姐了?这吕氏怎么这么会乱嚼舌根?
董木在背后啧啧称奇,心想这家子还要不要面子的。不了儿子,也想个女婿,左右都是自己人。
楚朗回头扫了一下董木的位置,董木内心顿时警铃大作。
只见楚朗再一拱手,脸带正色地说到:“楚朗自小把忆柳当做妹妹,并无他意。说到有意,楚朗更......”
“父亲!”董木一声惊呼。董严闻言脸色十分不愉,不解这个鲜少留意的女儿怎么突然这么没有教养地大呼小叫起来:“何事?”
董木脑子飞快地转,赶紧道:“女儿想二姐这样的姿容才貌,怕是左相这样的男子也会为之神魂颠倒......姐姐应该进宫为妃,然后母仪天下才对!”
“胡闹!”董严语带怒气,对董木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亦容就教出了你这个女儿?怎的这般愚钝没见识?去祠堂跪着领罚去!”右相这会儿子没认着,女婿也没捞到,还被董木气了一下,十分不愉地甩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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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木跪到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