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的生活,他真的已经缺席很久很久。特工的生命喻体大多是蜉蝣夏虫,每迎接一个新年都该为自己庆祝一杯,恭喜自己又多活了一年。对于这样的生命体,四年的确不短,足以让消沉的人忘记举枪的姿势,让放弃的人丧失继续战斗的勇气。
那些技能蓝河一项都没有忘,现在他拿起枪依然是让敌人畏惧三分的强大对手。可是这过去的四年,他的心理状态却并不能用“乐观”“勇敢”这样的词来形容,相反,他不是不太好,而是很不好。
不知该原谅什么,便诚觉世事皆可原谅。
他在不知道该为什么坚持的时候,也就这么一天一天坚持下来了。现在看到这个久别重逢的世界,看到即将回到中国人手中的南京,蓦然发现自己坚持的价值所在、回报所在,也算是对这四年的一种肯定。
有些人不讲理由,就是觉得不该如此。
大概太多太多东西,在数年前东北的大雨中,都选择了一去不返的改变。
三点整,包厢门被扣响,进来一位西装礼帽、戴着圆框墨镜的中年男士,看起来古板得很,还有些木讷。蓝河知道这就是他要等的人,礼貌地伸手示意对方请坐,等待他拿下墨镜,亮明身份。
一时无话,气氛显得有些奇怪。
“别急,稍等一下。”
这声音入耳便觉得熟悉,蓝河惊诧的瞬间,包厢门再次被敲响。他定睛一看,进来的竟然是扮成服务生、端着咖啡的黄少天!
那坐着的这一位……
门关上了,喻文州的眼睛随即摘下。黄少天坐在他身旁,朝着自己露出熟悉的微笑。
“很高兴认识你,许博远先生。”
“所以……任务是什么?”
“是这样,我发觉最近日军对于炸药的调动有些异常,少天在市内也发现了很多不明身份、形迹可疑的人,我们怀疑日本人是在布置南京光复后的破坏行动,所以需要你,帮我们把这些隐患排除掉。”
“这个,为什么不派给南京站来做呢?”
“他们已经在城内的社会中有了相对固定的身份,而便衣日军的数量和身份我们无法控制,动用站内成员怕打草惊蛇。再说,你不也是南京站的一员吗?”
“我……好吧,即使是这样,抱歉我还是不太明白,要找个执行搜索任务的陌生人对于你们来说应该不是难事,为什么要大周折把我带出来?而且,为什么黄少可以做到这么长时间就说了一句话?”
喻文州叹了口气,转过来一脸我实在编不下去的表情看着黄少天。
黄少天像看白痴一样看过来,终于开口。
“我的天啊蓝河你是不是被关了四年关傻了?还是他们给你吃什么降低智力的药了这帮丧心病狂的人真是欠揍啊我的小弟也敢欺负!我们找个理由把你捞出来了你还一个劲儿追问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捞你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整天凉水青菜窝头不用打仗就是你的完美生活了?真是傻了啊我不说话是为了不打断文州说明任务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文州你看这还像不像话了气死我了!”
这才是正常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