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着窗帘隔空喊:“二丫!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胡唯停下脚步。
二丫趴在人家背上中气十足的一声:“我晚上有事儿!”
秃瓢大爷一眯眼:“这是谁?”
“我,我,我男朋友!”
“男朋友在虬城哪?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二丫心虚,抠着胡唯的衣领。
胡唯笑着跟人打了个招呼:“大爷,我平常上学,没空。”
“别蒙你大爷了,多大岁数还上学呢?”
胡唯背着二丫微挺了挺身,给他看自己身上这件衣服,和领子上那对金灿灿的领花儿。
“没蒙您,西山路国防信息学院,我是那儿的学员。”
看见这身衣服,大爷咋咋嘴儿,“哎呦还真是……”
“累一天了,快家去吧。”
开了二丫那间屋子的门,把人扔在床上,小胡爷累的松了松领口,看着熊二丫语气不善。
“你还真是到哪儿都能认亲啊。”
第三十章鹊还
胡唯摔她那一下摔的不轻,二丫直接翻个倒仰,拱了半天才挣扎着坐起来:“那是!人缘好着呢。”
胡唯环顾这间屋子,静静打量着她住的地方。“怎么住在这呢?”
“这儿方便呗。离地铁近,想去哪去哪。”
胡唯回头,直视她。“你出来,家里知道吗?”
二丫在这事上不心虚,“知道,我跟爷爷说我来找我哥哥。”
哦
她姥姥没了,按理说,杜锐确实是她最亲近的人。可,杜锐在虬城没安家,现在还住在单位的宿舍里,人又常年在外出差,就算她跟来这儿,杜锐能怎么照顾?
“大哥知道你来了?”胡唯直接抓住问题中心,二丫被问的一愣,“知道啊……”
胡唯冷声一笑。
二丫又拱了拱身体,不太情愿:“不知道,他电话没信号,打不通!找不着人!”
看见窗台上那盆兰花,胡唯碰了碰叶子。“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不带来,谁给它浇水啊。”看见这盆花,二丫猛地想起一件事,跳下床指着窗台:“你知道你这盆花很贵吗?”
小胡爷云淡风轻地点头:“知道。”
二丫恐自己表述的不准确,“不是几百几千块。”
小胡爷又是一点头:“知道。”
这事还得往几年前倒,他刚租回那间老屋子,拾掇东西的时候看着那花耷头耷脑的,快干死了。
当时他也没多想,浇了点水,去路口摆地摊卖鱼食花土的地方问了一嘴:“有兰花用的药吗?”
“有啊,你是什么花,什么毛病?”
胡唯也说不清楚,挠挠眉毛:“什么花我还真不知道,叶子发干,根儿有点黄。”
“那你用这个吧,草百灵,什么花都能用。”
本来都给了钱要走的,卖他东西的老头多了句嘴:“兰花娇贵,你要是爱好这个想养,最好找个明白人给你看看。”
小胡爷一摆手:“谢谢您。”
那花,是他妈妈带他来雁城时就养的,后来他走了,这花一直在杜希家里,杜希在医院里忙的脚不沾地,往往都是好几天才想起来照顾照顾,这花始终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连着三年没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