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梦自顾自低着头摆弄着筷子:“没事,安姨去一个老朋友那叙旧去了,我这不是公司忙着嘛一直也没回来,馒头还是我带着呢。好了来吃饭吧,都要凉了。”
曲禾自然不信,站起身打量着曲梦的衣服笑道:“你这是从公司来的?穿着平底鞋?还有,你这裙子几天没换了?曲梦,你特么在骗我!!到底怎么了?”
曲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在曲梦来回躲闪的眼神中更加笃定,于是他问:“安姨出事了?怎么了?严不严重?你说啊!你特么给我说话!!”
“是,出事儿了!!可是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你能帮上什么忙?!”曲梦把手里的筷子一摔,她这几天真的劳神力,太烦了,完全抑制不住情绪:“你就别添乱了!”
说完,也没有心思掩饰自己,曲梦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馒头被两个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忙探头蹭起曲禾的小腿。
曲禾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姐,对不起,我态度不好,但是我有权知情吧,总不能一直像个傻子一样乐呵呵地装成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觉得自己过得还好呢,谁知道根本就是偷来的,时间是偷来的,快乐是偷来的,连命,连命都特么是偷来的!你们真的当我是个傻子不成?”
曲梦脱口道:“你知道了?”话音未落深知不该提起,忙转头又闭了嘴。
曲禾的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晃了晃,撑着沙发椅背竟是笑了起来:“呵,呵,你也知道?合着你们都知道?就我,我这个当事人,我居然不知道?!呵呵呵……什么东西!我特么算是什么东西?!”
曲禾面临崩溃边缘:“对了,我哥呢?我哥人呢?他三天前就离开大理了是不是因为安姨出事回家来了?他现在在哪?在医院吗?我去找他去……我要让他停下……他凭什么不要自己的命去浪了救我!?”
曲梦被曲禾嚷的耳朵嗡嗡作响,这两天在医院她看着安姨的情况已经很不舒坦很悲伤了,偏偏曲禾还要在此关头插上一脚:“够了!”
曲梦的怒火直冲上脑门,起身大步走到曲禾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啪!!!”
整个客厅里都在回荡着这一声脆响。
曲禾被突然地一巴掌打的眼前发晕,但是人却清醒下来。
“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吗?”曲梦颤着发红的掌心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谁不明白?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不是吗?是不是觉得其他人都是瞎折腾?好心当做驴肝肺啊,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都在拼死拼活救你?还不是因为你是曲家唯一的独苗!你要是死了曲家还剩下谁?”
不知是被扇蒙了还是怎么的,曲禾久久没从曲梦的话里回过神来。
他们亲生姐弟啊,曲梦终究是不忍心看到曲禾这副失了神的模样,轻抚着曲禾红肿的脸颊柔声道:“曲家这差事多少人眼红,又挡了多少人的路?被惦记上可不是一两天了……太爷爷那辈遭小人阴算惹上了东西,自此曲家的女辈是体弱多灾,生育力极低,早夭的孩子不在少数,到了咱爸这一代,爸连双眼睛都没继承得了。咱妈生头一胎的时候就差点难产,结果生下了我,是个女儿,爸怕妈受苦说什么都不想再让她继续生,是妈妈不同意,她要给曲家传承香火,不想让爸爸百年之后成为曲家的罪人,在列祖列宗面前抬不起头来。”
曲梦早已泪流满面:“你是咱妈拼了命要留下的根啊!!”
“为了你,咱妈把命丢了,咱爸得知你的命数早早就想了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