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回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吩咐他来这儿的?”
“王府门口,看见你的时时候。”
沈鲤想起方才没说出口的质问:“一切你们都安排好了,我不过是作颗棋子,这与我在沈府有何不同?”
子闻言,竟跑到沈鲤跟前,急急解释道:“不是这样的。你在扬州不熟,也不能在此久待,这些就由我替你安排;可至于布料,府里没人懂得,非你不可。”
沈鲤是头一回见子着急,愤愤消了大半,软下脾气,道:“那你可告诉我,齐公突然要这么多布料作甚。”
向来胡话随心编随口说的子,这一次却没能巧舌如簧,顿了片刻,才道:“齐公最近需要银子,只得转卖布匹。可你知道齐公身份多有不便,一次尚可,若长期下来,难招人怀疑。这中间人,非得是自己人。”
听到‘自己人’,沈鲤神色稍缓,又想起子跟自己说起的往事,圣上曾下令削减王府一半俸禄。料理这偌大王府,若无丰厚入,可谓举步维艰,再加子神色诚恳,沈鲤便不再他疑。
子见沈鲤神色恢复平静,才开口道:“你先从供应王府每个季度绸缎做起,熟手了,再开拓你自己的路子。”
沈鲤点头,自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打开是一叠纸张,原来是上回下的名片,道:“今儿天色晚了,明早我再一一拜访,挑选布料。”
子道:“也是,”突然想起什么,喜道:“对了,给铺子取个名吧,取个好兆头,得跟招财进宝有关,你看‘日进斗金’怎么样?不行,这个未太直露了,要不‘来福’如何?”
沈鲤:“……你当给狗取名啊”思索片刻,沈鲤决定道:“就叫‘九畹’吧。”
第35章第35章
自那次跟沈越吵架,沈摇情就安静了许多。沈鲤想,该是女孩子长大了,知道考虑未来去处了。
可沈摇情安静不要紧,要紧的是,遵循物质守恒原则,沈摇情的那份闹腾转移到沈疏桐身上去了。小姑娘见姑姑心情低落,不好烦扰,便改道去找别人麻烦。私塾带头捣蛋让塾师投诉已是小事,闹腾一点的,干过偷偷尾随亲爹上官府视察工作,曾躲在下人带酒出府的马车里,这倒霉熊孩子竟喝下小半坛甜酒,最后让人发现醉得不省人事送回来,人家养姑娘是琴棋书画样样通,而沈越女儿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屡教屡犯的情况下,沈家人无奈,尤其是下人,只得从严于律己做起,小厮出门前检查马车有没有藏人,丫鬟出门前确认没有混入大小姐扮的假人。可还是防不胜防,这不,奶娘才替她拾包袱上学堂,转身人就不见了。
沈鲤正在鹿柴接受沈越吩咐,就见奶娘气喘吁吁找来,道:“不好了,大小姐又不见了。”
“府里都找遍了?”两道男声,同一时间,异口同声,潜意识的默契让沈越沈鲤对视了一眼。
奶娘没心思注意这个,继续道:“这附近的院子刚刚都搜了一遍,还是不见人。”
正想着解决办法,突然听见甘霖叫道:“夫人!夫人!”两声,第二声尤为凄厉。沈越吓得立马冲出书房。
待沈鲤赶到暖阁,沈越已将抱起腹部高高隆起的田夫人,绕进屏风背后。沈鲤扫视房内一圈,只见妆台旁的椅子倒了,地上一滩呕吐物,旋即听甘霖交代道:“方才我拾碗碟,再回来就见夫人倒在地上,吐了一地。”
沈越没做他评,只着急道:“请刘大夫快来。”
甘霖应了,急急跑出。
“哎呀,这真是……那大小姐那边可怎么办……”身后奶娘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