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了去问他吧。”帮沈鲤满上茶水,献王接着问道:“你呢?”
沈鲤一时哑然。
宁献王又问:“你今年该二十三了,打算一直待在沈府吗?”
确实,沈府是安稳,可假设、万一、如果,哪天不讨主子喜欢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又想起那天还愿出来时捉襟见肘,深埋的担忧纷纷浮出水面。
沈鲤眼中的忧虑没逃过献王眼睛,侧头一记无声嗤笑,那神态似在打笑某个人的预料准,回头,语气却是平和,道:“沈公子今天不着急回府?”
“不急。”沈鲤仍在思考,机械地回答。
“这两日府里要买进一批绸缎,你替我看看吧。”
沈鲤心下奇怪,可这是宁献王多年来首次要自己做事,更何况事情不难,既然无从拒绝,便答应下了。
之后与宁献王用饭,沈鲤才发现这府中的异常,往年虽然踏足虽然也冷清,但起码偶有门客人
迹,而今日真的是千山鸟飞绝,除开丫鬟小厮,这偌大王爷府,竟只有这三人。
下午献王差了悟谏陪沈鲤去西市,原以为是集市,不料交易竟是在一家酒馆。悟谏带着上了二楼,进入厢房,房中已坐了十几个商人,男人女人都有,各自手边都有个包袱。
神奇的事发生了。明明悟谏是引路人,而自己不过临时派来帮忙物色布料,可在场的男人女人一见了自己,那双双死鱼眼霎时齐齐亮光简直闪瞎人眼,随后蜂拥而上,竞相将沈鲤往自己这边拉扯,嘴里叽里呱啦此起彼伏聒噪个不停。
沈鲤让人扯的奄奄一息了才明白过来这帮人是在毛遂自荐,包袱里所带的就是布料样子,好容易站稳,在摊开的件件布料中挑选。好家伙,少年时在蓬门为君开,天天华衣披身,青年时在沈府也见过不少名贵绸缎,可当下眼前各种顶级布料云集,还是吓了一下。
不过好歹识点货,既然材质都是顶级的,那就看纹样了,想着宁献王不便高调,就选了一家以暗纹为主的铺子,老板老板娘双双见了祖宗还魂似的拉着沈鲤的手唏嘘个不停,就差喜极而泣了。
沈鲤不爱热闹,供货商敲定了,就躲到角落把现场交回给悟谏。却见那些落选的店家没一个离去,自发有序地以悟谏为中心,将他团团围住,眼巴巴看他交定金。沈鲤觉得好笑,可突然间一个身子挤出人群,朝自己走来,却是方才自己选中那家店铺的老板。
沈鲤朝他摆摆手,不是招呼而是‘不用再谢我了也谢绝靠近’,毕竟自己倒八眉都亮出来了。可那老板仍旧一副笑嘻嘻,从兜里掏出一叠……额,沈鲤视力好,再加最近缺的正是老板手上拿的这个,便一眼认出那是银票。比方才更神奇的事儿发生了,那老板竟将那叠银票一张不落悉数交给沈鲤,老板一口地道扬州话,沈鲤听不太懂,但从肢体语言明白他是在表示谢谢。
自己只是帮忙物色而已,反倒要受商家感谢,沈鲤推拒了一次,那老板反倒目瞪口呆了。沈鲤只好下,决定稍后再问问悟谏。末了,那老板塞入一张纸片,扬州话听不懂,但汉字通用这下认得了。沈鲤打量一眼就明了,纸片上书店铺名‘绣丽江山’,下附老板名姓以及地址,妥妥一张名片。
沈鲤明了,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表示下次还会选你家,绣丽江山老板才离去。望向悟谏那边,只见他被团团围住,沈鲤高,看得见中心的人,悟谏不知说了什么,又指了指自己。而后,神奇的画面再次上演,那一拨人得了号令似的,转而争先恐后朝自己扑来,沈鲤倒八眉都快倒成竖直的一
字眉了还是阻挡不住凶猛来势。
如方才围堵悟谏一样,团团把沈鲤围住,而后伸出爪子,沈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