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要出去好久,你们一定得乖一点,别给照顾你们的人添麻烦呀。”瞧见食盒歪了,沈鲤开了笼子伸手进去扶正,两只胖鸟对主人的手已经习以为常,小样儿更是大胆,干脆站了上去。沈鲤扶正食盒,退出手去。小样儿一惊,突地跳起,猛地往笼外冲去,瞬间竟飞到了院子假山上。
引章瞧见,忙丢下行李同沈鲤一起捉鸟。好容易就要快摸着,小样儿又起飞了,一飞竟飞到假山后面的合欢树上,沈鲤引章跑过去,在树下焦急张望,突听得一人发问:“你俩做什么?”
沈越临走前不放心,决意过来看看,果然,一进来就见包袱丢在凳上、主仆俩眼巴巴往树上张望的荒唐场面。
沈鲤自知耽误了时间,怯怯道:“爷,对不起,我不小心放跑了鸟。”
沈越果然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走上前来看看情况。小鸟方才一惊,跳着飞着竟到了较高的树枝,所幸蓝白羽毛还算好辨认,沈越看了会儿,对沈鲤道:“笼子拿过来。”
沈鲤不敢问理由,堪堪跑过去拿来。沈越捋了捋袖子,三下五除二爬上树,动作小心而缓慢,沈鲤引章看着沈越下半个身子,只见他停顿片刻,就缓缓往下爬。
沈鲤引章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笼子。”沈越淡淡道,沈鲤打开龙门,沈越就放鸟进去,再从树上跳下,沈鲤则把笼子挂回架上,小跑着提了行李。
沈越走过身边,沈鲤悻悻跟在他身后,酝酿了半晌,小心道:“爷?”
沈越微微侧头。
沈鲤怯怯道:“对不起爷,我耽误行程了。也是我的疏忽,竟要您心做冬衣。”
“不是……”引章正要抢白,就让沈鲤一把捂死了嘴。
见沈越没反应,沈鲤继续嗫嚅:“刚才……谢谢沈爷,还有,谢谢沈爷做的冬衣。”
沈越闻言,脚步顿了顿,训道:“别人的事总能记得一丝不错,有闲工夫谢谢别人,倒不如对自己多上点心!”
“沈爷教训的是。”沈越会这么说话,沈鲤就知道他没生气,心下稍松,趁男人不注意,偷偷吐了吐舌头。
引章不小心瞥见,惊得脚步都吓住。鲤公子这等稳重人物,从未想过,鬼脸有一天会在他脸上出现。
半月时间晃过。沈鲤生性畏寒,北上途中,衣服一件又一件往身上加,最后到了京城,几乎把整个包袱都穿在身上了,还是冷得跺脚,沈越在场又不敢表现,真真憋屈死了。
不同于以往到过的任何一座城市,此刻的京都大雪漫天,河道冰封,街上行人稀罕,一派肃杀。
几位镖师将人送至客栈,沈越打赏后就此拜别。回头就有小二迎上,口中呼出腾腾热气,道:“客官可是要留宿?”
“先住一晚。”沈越回道,一行人随小二走进大堂。
小二钻进柜台,问道:“客官要几间房?”
没了镖师,沈鲤回头清点:玉漱、引章俩丫鬟一间,逐鹿等几个小厮要两间,剩下的……
“一共四间。”沈越交代道。
换做以往,沈越都会问问沈鲤意见,而这次自踏上京城之旅,沈越就再没咨询过沈鲤,从来都自作主张只要一间。沈鲤心里鬼大,起初还以为沈越会有什么动作,不料几天下来,人家都是洗洗睡,被子也是两块各自盖。几天风平浪静过去,沈鲤也就放弃胡思乱想,随遇而安起来。不过自进入河北境内,沈越就入乡随俗,去公共澡堂洗漱,这就算了,还要沈鲤过去给他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