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反应,这家伙终究是在逞强,车上不可能睡得舒服,沈越拍了拍沈鲤肩膀,想让他回房去睡,不料沈鲤干脆直挺挺倒在座椅上,继续酣睡。
沈鲤倒下后,薄唇微张,两颗雪白兔牙探头探脑,煞是可爱。沈越突然想起,沈鲤今岁不过十八,比自己整整小了一轮。过去一幕幕在沈越眼前飞快闪过,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沈鲤却懂事如此,不知觉中,沈越心底,似乎有丝丝怜意在悄然滋生。见沈鲤仍旧没有醒意,沈越无奈得笑出了声,一手穿过沈鲤脖颈,一手穿过膝弯,小心抱起了沈鲤。
饶是沈鲤睡得再熟,如此大动静下也不可能再没有察觉了,张了眼怔忡了片刻,纳闷沈越的脸怎么放了个如此奇怪的角度,歪了脑袋打量四周,发觉自己在移动。
等等,这是??!!
脑袋瞬间炸开了花,沈鲤毫无征兆猛地往沈越胸口一推,怀抱一松,沈越只退了几步便站稳,而沈鲤则是重重摔在地上,姿态狼狈。但当下根本没有丝毫喊疼的时间,沈鲤爬起,连灰都来不及拍,赶紧低头道:“让沈爷见笑了。”语气里仅是藏不住的窘迫。
名震南越的红馆当年的百灵,当下的沈鲤,如此姿态,估计除了沈越,再无第二人见过。沈越只当是小孩子犯错,拍了拍沈鲤脑袋,道:“这次不怪你,赶紧回去洗了睡吧。”
等沈越进了府,沈鲤仍杵在原地愣神。让沈鲤反应如此之大的,并非是在沈越面前出了糗。
而是,更不堪设想的。
沈越不好男色,自然不知道对沈鲤而言,男人的拥抱,意味着什么。
在蓬门为君开这么多年,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刚进沈府的头两个晚上,沈鲤都不能在夜里顺利入睡。
不过经过今天一整天彻底的奔波折腾,尽管刚刚出了小插曲起了波澜,但眼下睡意占了上风,沈鲤回到房里,匆匆让引章卸妆洗了脸,并嘱托引章明早寅时叫醒自己,就沾床睡熟了。
一夜无梦,好眠到天明。等沈鲤再次睁眼,房间一片清亮,身体的疲惫清扫殆尽,全身通畅的感觉太好,沈鲤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愣了些会,沈鲤察觉不太对劲儿。天色怎么会如此敞亮?起晚了?不对,昨儿睡前明明吩咐了引章一早叫醒自己的呀!怎么回事?
不好的预感如毒蛇攀上身体,沈鲤掀了棉被跳下床,碰巧引章进来。沈鲤见引章一副气定神闲样,忙问:“什么时辰了?”
引章仍旧悠然,把手里刚回来的衣物放好了,才推着沈鲤到妆台前,一边给沈鲤梳理头发一边道:“沈鲤公子莫着急。昨儿沈爷深夜到房里找你,我告诉沈爷,公子你才回来就睡下了。沈爷见你睡得熟,就跟我说明早不用你出去,让我放了你去睡,所以就没叫了。”
“那沈爷呢?今儿出去没?”这才是眼下沈鲤最为关心的。
“听动静,估计沈爷天没亮便出去了。”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