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位亲弟渐渐不满足于沈越的供给,开始觊觎起沈府最高的地位,表面与大哥手足情意甚笃,背地里却筹谋多时,殊不知,沈越向来多疑,早有警觉,台面上继续配合演出,与亲弟虚与委蛇,私下却安排好眼线,亲弟一举一动皆逃不出沈越视线之内。
时机一到,沈越设了局,让其他族弟姐妹现场撞破,沈越起初还不敢置信,直至派人调查,确凿证据直指这位亲弟的滔天罪行,沈越才接受了这一事实,千夫所指之下,沈越以挥泪斩马谡之态,将这位亲弟送至官府,处以极刑。
沈鲤心思玲珑,自然清楚沈越突然提起这位亲弟,必然有所指。明白了沈越意思,沈鲤倒是洒脱一笑,一副轻松神态,抬眸,眼底却是一片郑重,正视着沈越,一字一句道:“沈爷,我既想脱离过往,便决定一心为主。沈爷好,我才会好,这一点沈鲤比谁都清楚。不求沈爷寄予厚望,但乞不当外人看待。”
与聪明人对话,果然省心,沈越唇角不由得沾了些笑意,问道:“你这保证,我能信多少?”
沈鲤垂眸,在脑海里迅速翻辞阅典,却发现,竟然找不出一个能够有力证明自己的字眼。
沈越看沈鲤一声叹息,当下答案其实并不重要,毕竟,沈越既然敢把沈鲤招进来,自然有的是手段对付沈鲤。只是,难得难住了这张七窍玲珑嘴,让沈越有些得意,不觉好笑。
“日久见人心。”一字一句,沈鲤说得清楚。
五个字,让沈越有些错愕。
日久,有多久?这个问题有意思。但沈越只看了身旁的人一眼,眼神里有五分肯定,五分笑意。沈鲤的回答很让沈越满意,毕竟,这张嘴终于不再说虚话。一天的事儿处理完毕,暂无其他要交代的,沈越便闭了眼养神,脑中却思索着其他事。
沈鲤虽出身下贱,但见识胆识均非寻常。秦爷这条路断了之后,能够迅速冷静做出判断并进行筹备,敢于放下前嫌上门自荐。与小侯爷洽谈那次,自己所见是大场面掌控得游刃有余,而玉漱事后闲谈,也见得沈鲤心细出更甚一般姑娘几分。
而今日初略走了一圈商场,人事繁多又复杂,沈越在路上问起,沈鲤竟然都能够对答如流。这些,沈越都看在眼里。拥有这般能耐的人,如果能够驾驭,纳入自己麾下,不失为将来一名得力干将。所以当下最重要的,是将其彻底驯服。而今,似乎小有成效。
思量至此,似又有一件事尘埃落定,沈越稍稍宽心,不觉松了警觉,陷入睡眠。
返程奔走了一个多时辰,马车才打住。
沈越醒睡,立刻觉察,撩开车帘,天色已然漆黑。起了身正欲下车,发觉身边的人纹丝不动,回头,赫然发现沈鲤仍在酣睡。
只见他眉眼舒展,狡黠机敏不见,只剩前所未有的舒坦安然。如此场面,沈越从未目睹,不由得重新坐下,端详起来。薄施的脂粉,起了修饰作用却又几不见痕迹。
沈越仔细看了才发现,沈鲤五官,连同一张脸,均是极纤细轻薄的轮廓,鼻梁自根处高挺,薄薄的鼻翼随呼吸轻轻翕动。打量些会,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