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的“虚无”世界。

四周白的空旷，让人感到压抑。

荒站起身，在看到的晓笙的瞬间立刻卡住了她的咽喉。

“呵。”晓笙扯了扯嘴角，冷笑道：“人是你杀的，你冲我撒什么气？”

“晓笙，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米斯特汀？”荒更加用力，晓笙已经呼吸困难。

恢复记忆和神识的荒毫不困难地看破了晓笙的陷阱。在《加勒比海盗》的世界里，他确实朝鹿九开了枪，可就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遵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受，硬生生强迫自己把枪往右移了几公分。

按照当时的情况，那颗子弹根本不可能打到鹿九，更不可能击中她的心脏。

可实际却是，子弹不仅击中了鹿九，还不偏不倚地正中她心脏中心。

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神一般存在的晓笙改变子弹轨迹，让荒“亲手”杀死了鹿九。

“为什么那么做？”荒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他明白，凭他的力量，不可能杀死创造自己的神晓笙。

荒眼底的阴郁和悲伤让晓笙都不禁为他动容。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晓笙活动活动脖子，起了脸上一贯的玩笑神色。她动动手指，场景便回到了珍珠岛的高崖，那个鹿九死亡的地方。没有大名鼎鼎的杰克斯派洛船长，没有神秘美丽的人鱼，甚至没有鸟兽虫鱼的踪影。波涛汹涌，海浪无声，四周出奇的静，一切声音都被晓笙屏蔽了。

本已化为泡沫的鹿九静静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也没有心跳。

荒蹲下身子，将鹿九半抱在怀里，神情苦楚。

“你伤心吗？”晓笙问。

荒抿唇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怀里的鹿九。他想到之前她身下的血泊，想到她胸口的枪伤，想到她眼中的迷茫……心一阵阵绞痛，他恨不得自己能跟着死去。

“看来是真的伤心。”

“为什么？”荒再次追问。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晓笙叹了口气，不紧不慢道：“荒，你对鹿九动情了吧？不用在我面前否认，就算你能骗过我，也骗不过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在你所属的世界里，你是神。神怜世人，却不该爱上某一个人。”

“所以你让我亲手杀了她？”

“不，杀她的人是我，我只是让她以为是你杀了她。”

“为了让她恨我？”

“是。”晓笙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我承认，有我的私心在里面。每天有那么多濒死的人，你猜我为什么偏偏选中鹿九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因为她幸运？不是。无聊的时候，我会去我创造的某个世界里转转，当个路人甲，参与到故事里玩一玩。当然，玩玩而已，我不会死。凡世的一切杀不死身为神的我。可前一世的鹿九，就为了救我这个‘死不了’的人，去世了。我问她，如果知道你不救我我也不会死，你会不会后悔救我，会不会觉得自己死的毫无意义。她说不会，她很开心自己能在那一刻做出救人的决定。所以这一世，我选择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给她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