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看起来还是之前那个活泼欢乐的姑娘。可是，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姑娘。

神会惧怕人类的子弹吗？荒不知道。

他远远地看着鹿九的侧影，掏出枪，将枪口对准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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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召唤的时间依旧受限，已经到了大天狗该回去的时候了。

“今天多亏了你。”鹿九笑着抱了抱大天狗。“等我回去一定给你买全套皮肤，给你配上最好的御魂。”

“切，等你抽到荒，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分给他。”

鹿九讪笑两声，没有否认。大天狗消失后，鹿九一个人站在那，不知该怎么跟荒和人鱼解释其实她都是装的，她不是神。看到宛如天神的大天狗后，他们还会相信她么？荒肯定会信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要不就撒谎说刚才自己被神附了身，她其实就一普通小人鱼……

“砰！”

鹿九下意识转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却看到了荒冷漠甚至带着厌恶的目光，还有那尚未放下的枪。

心很痛，鹿九捂着胸口，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荒放下枪，心中莫名一阵恐惧，让他不敢靠近倒在地上的“神”。

赶来的杰克急急忙忙去查看鹿九的伤势，忍不住冲还愣在原地的荒吼了起来：“你他.妈真是疯了！赶紧过来，鹿九现在只是普通人！”没有神会惧怕人类武器，除非她不是神。

鹿九的嘴里满是鲜血，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荒猛地跑过来，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挣扎又痛苦。他无助地在一旁看着，声音断断续续：“不，她是神。罗盘一直指向她，海洋之泪也指向她……”

如果海洋之泪真的在鹿九身上，那为什么罗盘在来的路上没有指向她，现在却突然指向她呢？

那一枪很准，打在心脏中心，杰克知道鹿九已经活不了了。“米斯特汀，你为了救你母亲，当真什么都做的出来啊。你不觉得鹿九的鱼尾很眼熟吗？当年如果没有她的话，我们早就死了。”

杰克看似散漫，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场海难里，真正救了他和荒的人，其实是一条有着和鹿九相似尾巴的人鱼。很多年后，杰克查清真相，才知道那场风暴其实是霍昂公爵的对手买通巫师做法弄出来的。荒的母亲是霍昂公爵的爱人，他们以为霍昂公爵会亲自去接荒mǔ_zǐ，所以才下了狠手。

杰克已经杀了邪恶巫师，为自己，也是为船上的无辜者报仇。当他看到荒竟然射杀了可能救过自己的人鱼时，说不生气是假的。

鹿九隐约从他们的对话里猜到了荒向自己开枪的原因。她觉得很累，很难过。她一直以为荒就算失去记忆也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错了。荒并不相信自己，他甚至连一个听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予。

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海洋之泪来的吧？

海洋之泪其实只是个传说，根本就不存在。

杰克能靠着罗盘带领大家来到珍珠岛，不是因为他心里想的是海洋之泪，而是因为他心里想的，一直都是象征着财富和冒险的珍珠岛。

原本的确是不存在的，可当鹿九向众人宣告自己是冉，自己的宝石就是海洋之泪时，海洋之泪便真实存在了。所以那之后，鹿九，冉，海洋之泪，就是一个整体。不管心里想的哪一个，罗盘都会指向鹿九。

鹿九明白了海洋之泪的含义，可她已经没有向众人解释的力气了。

她快要死了。

这一次死亡，可能就是彻彻底底的死亡了吧。任务失败，这个世界的她，现实中的她，都将不复存在。

感官正逐渐消失，鹿九似乎听到了荒撕心裂肺的喊声，似乎看到了他脸上无尽的悲痛。这样崩溃的模样，是作为神的荒永远不会表现出来的。

等晓笙将记忆还给荒，他会不会为自己感到难过，感到自责呢？

最后的最后，鹿九还是在心疼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