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丹香讲完,见她一副懒得听的模样,跟着又凑过来,更加小声:“不过郡主啊,咱们如今寄人篱下,别看着身份看似高贵,可是一言一行,都被旁人管的死死的,万不能行差踏错,更何况奴婢瞧着,摄政王和陛下,怕是不好呢!”
“奴婢是宫里头出身,低下惯了,只想着保命,郡主待奴婢好。奴婢做不出劝郡主当那劳什子烈女的忠心丫头,须知啊,奴婢这等下贱人,最是清楚,活着才是不易。”
丹香面上带了几分颓色,看着她极真诚,“若是摄政王那边真有希望,郡主不妨不要回绝彻底,给自己留条后路,只是注意着别留下实在物品,郡主如今身处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得已为之,不为自己做些打算,怕是结局……”
晴琛愕然看向她,万没想到这天夕是糊涂胆小的,她身边这丫头竟然如此通透。
【这多正常啊,我看那么多话本子,可和你说,像是这样宫里头的下人,像她一样混到这个品级的,那都是极有智慧的,最起码看得清形势识时务。能这么和你说这些,那可真是掏心窝子了,毕竟这样的话,一般糊涂点的主子,直接给人拉下去打死了。】
前生天夕没和祁封有过任何接触,就是被困那五年,祁封都没有私下来找过她。
丹香也就没说过这些,她看得出来自家郡主胆小,只想着好好过日子活下去要紧。便也将所有大逆不道的话藏在心口,不然人还当你心怀不轨,撺掇主子呢。
而事实上,丹香如今也说对了,天夕结局的确一言难尽。
“起来吧。”晴琛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真心为我的,不过我心里头自有谋划,你放心便是,往后无论如何,我会将你安排好。”
丹香和主子说那样的话,在古代那就是不守妇道,大逆不道,所以她一早就跪下了,本是站起,听她这样一说,忙的又“扑通”跪下了。
“郡主万勿如此说,奴婢真心为郡主,郡主能知道奴婢的心就好,若是真有那一日,郡主能与奴婢一块儿走才是最好的呢。那宫外头,花红柳绿,热热闹闹的,比起这里的冷清、颤颤巍巍。郡主保管一见就喜欢。”
“正是一见就喜欢,知道没希望,那就一辈子不要见了。”晴琛难得认真的和她说。
此后这话题谁也没提,晴琛心里惦念着到生辰那日拿这个做借口试着将祁封引来,给他下药弄死,然后她也能功成身退了。
到了这一日,她正准备派人去通知祁封呢,却不想一个陌生小太监到了宫门口,正赶上丹香出门,将一封信件递给她,转头就走了。
丹香掩着信回身,拿给晴琛看。
信中要她今晚月出之时踏上皇城鼓楼,届时有好事发生。
她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这谁啊?字迹倒是十分清隽,风骨明显,可她没什么印象。
“会不会是王爷?他知道今日是您的生辰,所以才……”丹香小心的猜测。
晴琛摇头觉得不太可能,“段恒都不知我的生辰,他平日里凑上来表现,今儿和往常没什么不同。那祁封更是不可能了,再说了,我要杀他,他也是知道的,没理由还凑上来找死,说他想杀我还差不多。”
丹香抽抽嘴角,不明白晴琛哪来的信心这么肯定。
实在是晴琛感应心境越发厉害,她一早就感应到段恒的确应该喜欢她,可是今日和往日没有不同,就算他面上装作镇定,但心是骗不了人的。
而祁封,也不知他是不是怕了?那日她说了那句让他不要出现在皇宫的话,他竟然真的就此消失。她再去那里,玉石依旧,瓜果还多了几样,另一盒干果,全是她爱吃的,边上不再是一件披风,而是一叠薄被,一块毯子,还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