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砸了下去,底下的人顿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一个个都“唉哟唉哟”地叫唤起来。
阿力拍了拍手,转头看时,就见白衣人笑着向他点点头,“好俊的身手!”
再看他身后那十余名马贼,却都成了泥塑木雕般的一动不动,显然皆被点了穴了。
阿力撇撇嘴,有些不服气地瞧着他,“点穴不算!”
白衣人走到他身边,正待说些什么,忽然眼神一凛,伸手揽住阿力的肩头往后一仰,堪堪躲过几枚泛着蓝光的暗箭。
与此同时,就听得一声尖利的鸣叫,白影掠过,偷施暗器的秃头马贼随即滚倒在地惨叫起来。
仔细看处,才见他一只眼已经被白鹰啄瞎了,黑洞洞的眼眶里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染红半边脸庞,那样子说不出的骇人。
阿力哼了一声,抽出插在崖壁中的短刀,又踩住在地上翻滚嚎叫的秃头,一刀斩断他套着暗器机关的右手,冷然道,“留你一只眼一条手,以后你铁爪秃狼就改名叫残臂瞎狼罢。”
他将被点穴的马贼们一个个踢出去,厉声喝道,“快滚!”
待那些马贼连滚带爬地拖着同伴们离去之后,阿力转过身,却见白衣人单膝跪在倒地抽搐的白马旁,神色怆然地抚着马儿的鬃毛适才那秃头发射的暗箭,正有一枚射在马颈之中,箭头上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此刻这马儿已经奄奄一息了。
阿力一言不发地走过去,短刀在手中晃了一晃,随即干脆利落地割断了白马的动脉。
他抬起右手按在心口,低下头喃喃念诵了几句,而后方才转脸看向白衣人,一字一句道,“与其看着它在痛苦中挣扎,不如安静地迎接死亡。”
少年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一双幽黑如墨的眼瞳里映着皎洁月华,极亮,亦极清澈。
白衣人垂了眼,默然注视着那刚刚死去的马儿,良久,终是淡淡地笑了笑。
“世间所有的生命,都有它的来处……也当有它的归处。”
他这话轻的几乎听不见,带了些无以名状的感怀,尾音同那份寂静的哀愁一起,旋即消散在清凉如水的夜风里。
阿力歪过头瞧着这个奇怪的宋人面容明明还很年轻,眼底却透着几许沧桑,像疏勒南山上终年不散的烟云,用近乎永恒的温和与耐心守护着那一方净土,不惧风雨,不畏年华。
那是一种他理解不了的倔强,柔软而绵长。
阿力转身走到谷口,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道,“你也是为血莲来的?”
白衣人轻轻点了点头。
他眸色一暗,毫不犹豫地答道,“那么,我们是敌人了。”
第2章
待至英雄们在铁铸的摇篮中长成,
勇敢的心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