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个锦袋,里面装着灵台县的一些豆酥糕点,他也换了一身行头,仗着楚约辰留下的钱财买了件可称是灵台县的“皇袍”。
金纱蝉衣,淡淡的沙蚕丝织成的薄衣,经过染料的缜密浸透,再雇灵台县最好的裁缝串上金丝,在衣裳上每隔一指宽深浅不一地缝入,让原本不是招摇的淡樱草色穿在身上,每一次侧身辗转都会不同程度地耀眼。
使得秦怀臻走在大街时,处处都有人回首,特别是姑娘家,本来秦怀臻的貌相就算是能让人过目不忘的。
穿了这样的衣服,哪怕是晏清这个西域来的人,在这里看来都不稀奇了。
“我可不是喜欢那些张扬花哨的人,可是这里没一件适合我穿的,所幸就选最贵的咯。”秦怀臻在结账的时候对晏清说。
晏清手里拿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堆了那么多了。
接下来,晏清的末日才刚刚开始,秦怀臻完全停不下来,不断地走走停停,看看逛逛,灵台县的繁华程度比安城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安城不在,灵台县就算是楚国的主都了。
虽然旁邻荒原,但好在有一位恪尽职守的县令,使得这里繁花似锦可拟天都了。
“我不是一个爱吃的人,只是走久了就很饿了,我在安城也是很少出去吃东西的。”秦怀臻坐在酒馆里说,这时侍者接二连三地拉开帘布从屏风后面出来。
晏清轻笑了一声,回了一句是。
很快这个大圆桌就被填满了,浓菜汤汁,梅菜扣肉的皮是经过第一道油炸而经水煮蒸笼,经过漫长的老抽酱汁入味,看起来食欲大增。松鼠鳜鱼淋上酒馆特殊调制的蜜辣汁,边缘钩上一朵萝卜雕花增添绿叶。
这不是菜,这完全是立在桌子上的画。
甜点最惹人垂涎的隶属山楂球了,准备的盘碟是圆盘内凹的样子,里面淋上了红糖汁,放上了各式的山楂球,糖霜的、红浆裹的、冰糖衣的,咬开外层的的甜传到舌面,里面溅出酸汁,让人皱眉的同时又有一股蜜甜调和,酸甜开胃入腹使人食欲大增。
不禁又想多夹几只白焯虾。
“可是,如果这样花下去,估计不到几天我们就要去乞讨了。”晏清吃完用白巾擦拭着嘴。
“你可不了解这里的物价,这里比起安城可便宜多了,就这些钱,三个月满当。”秦怀臻笑着说,嘴里含着半颗山楂球。
“我不了解物价?你身上这件衣服就废了我规划的半个月的预算,再加上这些当天不吃第二天就坏掉的糕点,以及你点的这桌饭菜,我们的钱就已经去了一半,计划充裕的三个月生活瞬间变得岌岌可危。”晏清分析道。
“婆婆妈妈的,真像个女人似的。”秦怀臻用嫌弃地眼光扫视这晏清,这个人就差拿出算盘在自己面前打一遍了。
其实晏清说的也在理,安城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习惯了,现在想想秦夫人整日计算着秦府的开支,也并不是无道理了,想到这他不由得撇撇嘴。
晏清见状后有些无所适从。
难道自己刚才说得太过了?花钱倒是也不心疼。
他们继续吃着,只不过菜实在是太多了,眼花缭乱,逐渐地也没了食欲。
吃完下楼,伴着小二的吆喝,还有满是木香木色的建筑,出了门。
已经是晚上了。
挂起了灯火,对面的棂窗和这边的酒馆对开着,里面都是明亮的烛光,两边还挂了一堆红灯笼,时不时传来一阵阵谈笑,酒香四溢,温饱的人漫无目的地闲逛,还有临时搭的戏台,唱起了小曲。
很多热火朝天的小摊,坐满了谈笑的人,用几文钱买来的快乐,说着今天的趣事,看着铁锅扬起锅底烧起来的火,和跃起停在半空中的油菜便很是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