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穿的衣服都老旧破洞,露出的皮肤生满了疮,甚者变成了瘢痕,淡淡地立在上面,像个随时都能爆发的瘤肉。
“我们好久没见过外来人了,老朽为我家小女所做的事,深感抱歉,还请公子见谅。”老者用干木柴棍捅了下火堆。
“说得好像你能还清一样,告诉我前因后果。”秦怀臻说。
老者虚眯的眼睛微微抬起,浑浊的眼眸里浓了一片灰雾,他抿嘴笑着说:“可公子想知晓的真相,我们却一无所知。”
秦怀臻活动了下手腕笑着说:“我想听的就是你知道的。”
“如若老朽一概不知,诸事不晓呢?”
“那我也可一概不晓。”秦怀臻望着他的脸,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
“公子就不想,拿现成的人质来威胁我吗?”老者笑道。
“我还真没这个打算,跟你这个半身都进黄土的老东西多说无益,杀你全家也不过是为你黄泉路上加个伴,我为什么要为你而脏了自己的手呢?”秦怀臻满不在乎地讲道。
“你算什么东西!哪里来资格说我们的长老!”突然从人群中窜出一个男人,与秦怀臻同龄。
“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秦怀臻抬眼看着这个人笑着说,眼神里注满了寒气。
“你!”男人愤懑地用手,指向秦怀臻的脸,秦怀臻看见他脖颈上也同样起着斑疮。
“哦?动手啊?是我给你脸了吗,丑八怪。”秦怀臻歪头看向这个男人,脖子上的青筋冒起,脸上写满了挑衅。
其实说出丑八怪这三个字时,他自己都有点想笑,说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骂人,不过还挺管用的,瞧这不把他气个半死嘛。
“行了行了,别闹了。”老者吼道,一时间坐在旁边的那个女人站起来,扶住男人的手臂,把他拉回去。
“公子我也不与你卖关子了。”老者顿了顿,看向秦怀臻。
“有话就快说。”秦怀臻盘着腿,看向自己的头发,用手去顺了顺。
“我们只不过是一群罪民罢了。”老者摸着自己粗根洁白的胡须叹道。
“讲重点。“
“你还有没有礼貌!”男人又钻出来吼道。
“怎么,又想来啊?”秦怀臻笑道,他很喜欢与人斗嘴,尤其是跟这种没脑子的,那就更加有趣。
“这里本来是个国度,名为梯元,此地为梯城。是六十年前的海商国,年年风调雨顺,经商丰得,虽然地界不大,但也成为各国驿站一般的存在。”老者看着秦怀臻说。
“我知道,然后?”
“我们由于是多国的驿站,所以许多外来人士都会驻留在此地,有的甚至在这里生下子嗣,以此为家,因此这里也有了许多不同的人种,其中甚者就是我们当时的女皇,她是位来自异国的人,她见我们时总会身穿红蓬裙。”
“是不是殿内的那幅巨画?”秦怀臻问。
“是了,你说的那个地方名叫央殿,那曾经是她住的地方。”老者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原本许多只能以捕鱼为生的海民,甚至都因为她而经起了商,走向富裕,那个时候人人欢喜,在我们当时过的日子里,小偷这样的两个词,都在嘴里消了影。”
老者说到这里时,眼睛里突然泛着一丝光,好像又重回到了曾经繁华的街巷。
“可道是好景不长……人心所向都是不定数,又过了那么几年,海外头来了一群人,他们疯狂地虐杀民众,不问缘由,男女老少,当时梯元可以说是被血泡着。”